第一百零七章(1 / 3)

一直到午夜三點鍾。一切順利結束。

手術很順利,成功匹配到血型,蘇語被搶救回來了。當然,得多虧了飛雪的治療,不然的話,鮮血過分流失,根本沒辦法扛到做手術。

隻不過有一條壞消息。患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蘇醒過來。也許會沒辦法蘇醒過來。這點院方沒辦法給予保證。蕭雲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月色,他心中五味雜陳。

床上蘇語還在昏睡中。望著那張慘白且精致的臉,蕭雲不由想起方才的一幕。這個丫頭,為了自己,竟然願意以一命換一命。

尤其是最後的眼神,好像灼燒通紅的烙鐵在蕭雲心中留下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印記。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那個眼神。

前世的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從來沒有注意過身邊的人。不知道身邊還有這樣一位傻姑娘,一直在陪著自己。

蕭雲握著蘇語略顯冰涼的手,眼眶泛他一直認為自己重生回來,一直認為自己前世看淡生死,會心髒麻木。可是當蘇語將刀子刺入自己身體的時候,他發現原本麻木的心髒竟然又一次開始跳動。

平緩流淌的血液會沸騰。他還有殘留的感情。“醒過來吧,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蕭雲哽咽,前世的他已經不會落淚,經曆人生種種,被現實摁在地麵上摩擦,已經讓他學會了武裝自己。但現在,一切的武裝都已崩塌。

千言與萬語難以換回躺在床榻上無法醒過來的姑娘一眼。就在這時。一直縮在蕭雲衣服口袋中的小樹人好像蘇醒過來。頑強的拱了出來,露出頭頂的一片葉子,很好奇的左右搖擺。

它很喜歡這位‘主人’,尤其是他身上的味道。但很快,小樹人就察覺到了蕭雲的情緒。他的情緒很低沉,有種頹敗感。這讓小樹人變得焦躁起來,在它眼中,蕭雲就算是它的爸爸媽媽。啪嗒。

小樹人擠出蕭雲的衣服口袋,落在床上,揮舞著枝葉。蕭雲驚奇發現,這個小樹人竟然長大了一小樹人揮動著頭頂的那片翠綠葉子,在蕭雲手上磨蹭著,像是在安撫他。

沒過多久,聰明的小家夥明白了蕭雲傷心的源點是什麼。是躺在床上這位生機變得非常薄弱的人。難道是因為她?感受著來自蕭雲的負能量,小樹人站起身,搖搖晃晃在床上走著,來到蘇語麵前。

然後像是下定什麼赴死一般的決心,趴在蘇語身邊,將頭頂的葉子輕輕覆蓋在她的頭上。一道璀璨的光芒,順著小樹人頭頂的葉子,傳輸到蘇語身體中。在一旁正暗自神傷的蕭雲被這一幕吸引。

他有些吃驚,因為他不知道小樹人在做什麼。但很快,他便感受到這道透過小樹人頭頂樹葉的傳輸出來的光芒並無半點危害,反而還有一種生機的道理蘊含其中。好似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季節的萬物複蘇。

隱約中又能聞到花與果交織的芳香。這是生機。複蘇的生機。“難道,小樹人你在救蘇語嗎?”蕭雲不知所措,也不敢打斷小樹人。

就這樣靜靜等著。光芒傳輸大概用了幾十秒的時間。傳輸完生機的小樹人像是死掉一樣,啪的趴在蘇語身蕭雲慌了,趕忙去看小樹人。就在他湊過去的同時,發現蘇語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唔。”蘇語輕嚀一聲,睜開雙眼,像是做了一個很累的夢。當她睜開那雙靈動的眸子時,發現蕭雲正伏在她頭頂,口中呼著熱浪,吹在她臉上。

頓時,蘇語的臉紅到可以往外滴血。“你醒了?”蕭雲也是一驚,連忙坐好,滿臉擔憂的望向蘇語,想要問問她還有沒有什麼事。

蘇語點點頭,剛想說什麼,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下子坐起身來:“蕭雲,他們放過你了?他們遵守了諾言嗎?我是不是死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麵對蘇語的連問,蕭雲隻能握住她的手,讓她冷靜下來。

因為就在蘇語多想的同時,靈動的眼睛中滑落幾滴淚水。她以為陸家沒有遵守約定,連蕭雲一起殺死了。“你摸摸我的臉,是有溫度的,我沒死,我們都沒死。”蕭雲很激動,他很想給蘇語一個擁抱。

試探著摸了摸蕭雲的臉後,蘇語這才鬆了口氣,淚水更是瘋狂湧出。一下鑽入蕭雲的懷裏:“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嚇死我了。”蕭雲輕輕拍著蘇語的背,安撫道:“放心好了,我們都不會死的,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很快,冷靜下來的蘇語回想起自己的記她很好奇,自己是怎麼沒事的。

蕭雲將事情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隻是把他在會所裏暴走的那一幕略掉。“是這個小樹人嗎?它救了我?那它是不是死了?”蘇語擔憂的問道。蕭雲搖頭,將小樹人捧在手心。起初他也認為小樹人是用自己的性命換了蘇語的性命,但當他靠近小樹人的時候,卻能感覺到小樹人身上有那麼一縷微弱的氣在流動,而且這縷微弱的氣在不斷加強。

雖然加強的速度很緩慢。但這樣就足以證明小樹人沒死。聽到蕭雲的話,蘇語這才鬆了口氣。她就是這樣一個傻家夥,寧願自己死,哪怕是救自己的不是人,她也不忍心看著一條無辜的性命隕落。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蘇語是個多愁善感的姑娘,死過一次的她,決心不讓自己後悔。她要將心中一些話說出來。蕭雲也發現,就在自己以為蘇語死掉的時候,心中會那般崩潰。原來,蘇語對自己竟是這麼重要。

他也不想再欺騙自己。“以後,永遠,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蕭雲說完,兩人四目相對,房間內的氣溫逐步升蕭雲轉過頭,發現站在病房門口的是一位提著果籃的老者。靈學院的黃老。怎麼說呢,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咳咳,可能老夫來的時候有點不對。”“知道不對,還不走?”蕭雲無奈道,“對了,果籃可以放下。”

黃老訕笑兩聲,可沒打算走,而是不請自來,走到房間裏,將果籃放下。

“這位是?”蘇語好奇的望著蕭雲道。“我隻是蕭雲的一位忘年交罷了。”黃老笑道,輕描淡寫將自己的身份省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