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府中定情(1 / 3)

殺手被陳溫斬擊斃,轉眼屍身和頭顱又被紫衣人帶走,南街終於恢複到了夜晚裏的正常寧靜,但是,街道被毀的七零八落,地基都碎了一片,聶北、勃律、李東樓、謝右寒、王雲瑤各自負傷,且傷的還不輕,肖左領禁軍趕緊上前,夏班也領禁軍趕緊上前,冼弼去看王雲瑤。

陳溫斬去扶聶北,將聶北扶起來後,聶北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沒感謝的話,也沒挖苦的話,聶北看透了今日的局,陳溫斬亦知道以聶北的聰明,大概也猜到了,那就沒必要再多,隻要聶北知道今日這局是為了什麼而起就行了,隻要祖宗念他今日的功就行了。

陳溫斬要的,隻是以功抵過。

陳家人三年前所做的孽他沒能察覺,亦沒能及時阻止,如今祖宗歸來,陳府想全身而退,完全不可能,以祖宗的脾氣,她一定會問罪到底,那個香料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和最好的利刃。

陳溫斬阻止不了家人們買凶殺人,亦阻止不了聶北的腳步,也阻止不了祖宗複仇的刀,可他卻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來化危為安,解聶北危機,破僵硬死局,為陳府謀一條生路。

禁軍們去將勃律扶了起來,將謝右寒扶了起來,將李東樓扶了起來,王雲瑤沒有傷太重,她自己能夠站起來。

因為勃律、謝右寒、李東樓三人傷的實在太重,夏班就隻好先讓禁軍們帶上他三人走了。

王雲瑤自然也跟上,冼弼也跟上。

這個時候危險解除了,勃律也不再擔心聶北會出事兒,見陳溫斬站在聶北跟前,二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大對勁,勃律也不上前,先回去養著。

肖左看了看聶北,又看了看陳溫斬。

對肖左而言,陳溫斬曾是兄弟,曾是哥們,曾是上司,曾是他的榜樣,是他崇拜的,但發生了夏途歸那件事情後,雖肖左並沒有埋怨陳溫斬,可因著夏班的關係,肖左已經很久沒有去找過陳溫斬了。

兄弟情義,似乎在陳溫斬被貶煙霞殿,夏途歸被終身罷免的那一起就中斷了。

如今見著,麵對麵,卻似乎有些無言。

陳溫斬也不讓肖左為難,見禁軍們都來了,後麵的事情也就不用他再出手了,他該做的也已經做完,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陳溫斬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走了。

他沒有回陳府,而是又進了宮,去了煙霞殿。

去了才知道,今晚上‘太後’沒出來,大概也知道拓拔明煙受了傷,今晚再這麼一嚇,就真的要一命嗚呼了,而祖宗不會讓拓拔明煙死的如此便宜,所以,任吉也不出來肆虐了。

陳溫斬還是找了一個房頂,躺下去睡覺。

今夜是借來煙霞殿值夜出來的,這夜不值完,他也不好半道回去。

李東樓被送回李府,李公謹半夜被驚醒,管家文紀也被驚醒,他二人匆匆忙忙地披了衣服出來,見李東樓滿身是血地被扶進來,李公謹嚇了一大跳,文紀也嚇了一大跳,二人同時奔過去,急急地扶住李東樓。

李公謹駭白著臉問:“怎麼回事,怎麼傷這麼重,發生什麼事了?你跟人打架了?”

李東樓虛弱地:“沒有,你別擔心。”

李公謹紅著眼眶,慍聲道:“你都成這樣了,還讓爹不擔心!爹怎麼能不擔心!”

他完,原是想扭頭朝身後的禁軍們問一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這一扭頭就看到了王雲瑤。

禁軍們分三撥人分別送李東樓、謝右寒和勃律回府,夏班親自送聶北回去,肖左去送謝右寒了,故而王雲瑤和冼弼就來送李東樓。

李東樓傷的太重,王雲瑤不放心,就讓冼弼跟著來給李東樓看診,謝右寒那邊王雲瑤完全不擔心,因為華府有祝一楠,而勃律和聶北是聶府的人,聶府裏人才濟濟,也不用她瞎操心。

王雲瑤知道李東樓這會兒定然沒力氣話,又知道李公謹身為父親的擔心,故而,李公謹的話一落,王雲瑤就接腔道:“這件事來話長,等把李東樓安置好了,我來給李大人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還是趕緊把李東樓弄進屋裏,讓冼弼給他看看,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可能還得煎藥服下,事情多著呢,就不要耽擱了,先治傷要緊。”

上回王雲瑤來李府看夏途歸,文紀認識了她,聽她這麼著,文紀就附和道:“對,王管事的是,老爺,還是先把少爺弄進院裏先看傷,事情可以慢慢。”

李公謹千言萬語隻好擱下,攙扶著李東樓進了他的院子,把他放在他的床上了,冼弼立馬讓李公謹吩咐下人們打溫熱的清水來,他坐到床邊,給李東樓號脈。

號脈的時候王雲瑤一直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李東樓。

李東樓也看著她,從躺到床上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王雲瑤的身。

禁軍們把李東樓送回來了,也不多留,留下幾句關心的話就走了。

冼弼一開始沒發現李東樓和王雲瑤的‘眉目傳情’,後來就發現了。

冼弼號脈的時候十分專心,自不會旁顧別人,等號完脈,收回手,正準備跟李東樓:“傷的很重,大概要休養好久才能再動武。”

結果,這話還沒呢,隻抬了一下頭,就看到李東樓的視線直直地看著身後的某一處,一眨不眨的。

這屋中除了李東樓和冼弼外,就是王雲瑤和李公謹了,文紀下去準備溫熱的清水,冼弼不確定李東樓在看誰,就微微疑惑地往後麵打探了去。

這一打探就看到李東樓是在看王雲瑤,而王雲瑤也在看他。

這二人彼此看著彼此,仿佛此刻他二人的眼中除了彼此外,再也沒有別人。

冼弼眉頭一皺,那一刻內心裏明顯漫過很不舒服的情緒,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悶悶的,堵堵的,還生了三分火氣,但冼弼沒在臉上表現出怒氣,他隻是又收回視線,還是將剛剛要的那句話了出來,他對李東樓道:“傷的很重,這段時間都不能再動武,要好好休養。”

李東樓聽到了冼弼的聲音,這才收回視線,衝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又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