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各自為計(3 / 3)

她頓了一下,眯了一下眼,冷聲道:“殺。”

這個殺字落,鬧鬧又抬起來看了聶青婉一眼。

任吉卻重重地應一聲:“是!”

任吉接過信,心地放好。

聶青婉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去把爬的東倒西歪的鬧鬧抱起來,對任吉:“我走了,守好這個冰棺,守好冰棺裏的屍身,不久後陳溫斬會來,華子俊也會來。”

任吉道:“太後放心,有老奴在,有太後的指令在,老奴就一定不讓任何人動這個冰棺,即便殷玄親自來了,老奴也一樣照殺不誤。”

聶青婉點點頭,又叮囑:“你心點,等這件事做完,咱們主仆就能徹底團聚了。”

任吉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一邊兒紅著眼,一邊兒高興地噯一聲。

聶青婉不再停留,抱著鬧鬧出去了,但離開前還是將剛剛從壽德宮裏拿回來的香包給擱了下來,這才走出去,剛剛也是用找鬧鬧的借口過來的,紫金宮她非常熟悉,各門各道通向哪裏她都知道,但從煙霞殿進入紫金宮的通道卻隻有一個,就是拓拔明煙主殿裏的臥室,她故意在主殿門前走了一圈,過來就鬧鬧丟了,如今每個人都在這附近找,她自己進了臥室裏麵找,沒讓人跟著,但時間不能過長。

張堪領禁軍們在外麵找。

王雲瑤和浣東浣西被聶青婉使派到別的房間找了,等她們找一圈過來,肯定要進這個臥室,所以得在她們進來之前,先離開。

好在,煙霞殿雖,可主殿裏的房間也不少,聶青婉抱著鬧鬧出來的時候王雲瑤和浣東浣西還沒從別的房間過來。

聶青婉輕籲一口氣,抱著鬧鬧走了出去。

一個人站在簷下等了一會兒,王雲瑤和浣東浣西以及張堪等人都搜找了一圈回來,準備對她沒有找到鬧鬧,結果,人往聶青婉麵前一站,就看到正被聶青婉抱在懷裏的東西。

王雲瑤笑道:“娘娘找到了?”

聶青婉道:“嗯,爬到明貴妃主臥室裏的香台上了,大概是聞到了香,一個人偷偷地跑去了。”

著,不等眾人反應,又道:“走吧,去看看明貴妃,這個時候她應該睡一覺起了,去陪她話。”

王雲瑤眼眸轉了轉,明知道自家娘娘不是好意去看拓拔明煙,卻還是很積極地跟上。

浣東和浣西也跟上。

張堪和禁軍們沒跟上,張堪看了一眼聶青婉的背影,又往拓拔明煙所住的主寢殿裏麵看了看,總覺得婉貴妃剛那話太假,明明鬧鬧是一直被她拿在手裏的,怎麼可能就突然爬到明貴妃臥室裏的香台上了呢?縱然它能跳到地上不死,也爬不到那麼快呀!

張堪想不通,又想到龍陽宮的宮女和太監們都這隻烏龜是神龜,他便也就暫且信了,揮手讓禁軍們嚴守在偏殿四周,他自己候在門口,隨時戒備。

戚虜領禦禁軍回禦書房複命,向殷玄在壽德宮沒有搜到那三種加害婉貴妃的香料,殷玄蹙眉,略有疑慮:“真沒搜到,還是你漏了某些地方?”

在殷玄看來,聶北派李東樓去大名鄉找他要懿旨搜壽德宮,那壽德宮裏必然有罪證。

如果沒有罪證,聶北就不會如此興師動眾。

而聶北也很清楚一擊必中的道理,故而,這一搜宮,必要逮個現形,讓陳德娣無話可,更讓陳府無話可。

所以,這個罪證必然存在。

那麼,為什麼會沒有搜到?

殷玄指尖輕敲桌麵,俊美的容顏諱莫如深,他薄唇淡抿,沉聲:“再搜。”

戚虜頓了頓,對於殷玄的這個指令有些不解。

再搜?

意思是皇上認定了壽德宮裏必然有這個罪證的香料?

忽然覺得皇上的那句‘漏了某個地方’很熟悉,跟他從壽德宮的主寢室裏麵出來,向婉貴妃彙報的時候,婉貴妃的法極為一致。

戚虜挑眉,想著皇上和婉貴妃不愧是真愛呀,這都能夠心有靈犀。

既然婉貴妃和皇上都認為他沒有搜仔細,那他還是再去搜一次吧。

戚虜應聲是,但離開前,還是將聶青婉去過壽德宮一事兒了,原本戚虜還想把那一幕婉貴妃坐在鳳椅裏,皇後坐在下首,一副俯首稱臣的情景出來,但想到這麼像在打報告似的,他又止住。婉貴妃如今被皇上寵愛的無法無,他給婉貴妃穿鞋,怕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於是,這麼一琢磨,戚虜就沒那一幕,隻彙報了聶青婉去過壽德宮,其它都不。

但隻了聶青婉去過壽德宮這幾個字,殷玄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殷玄:“不用再去搜了,門外候著吧。”

戚虜又一愣。

殷玄卻什麼都不解釋,隻揮了揮手,讓他出去了。

等戚虜出去,關上門後,殷玄繼續低頭批奏折,可是批了幾本之後就有些浮燥,心裏的陰暗麵越來越大。

殷玄是覺得自己越來越捉摸不透聶青婉了,她給拓拔明煙治好了冷毒,不,她跑到壽德宮將那罪證拿了,不。

她想幹什麼呢?

若真要懲罰她們,就不該做這些事情的。

可她做了,他卻猜不透她的心,這讓殷玄極為暴燥,有一種完全掌控不了她的恐懼,這樣的恐懼讓他坐立難安,他將奏折一扔,狼毫一甩,站起身,往門外去了。

隨海愣了一下,趕緊跟上。

剛出門就看到殷玄上了禦輦,吩咐宮人們回龍陽宮。

隨海立馬跟隨。

回了龍陽宮,殷玄大長腿邁開,極快速地進了寢殿,找到聶青婉,將她往懷裏狠狠一抱。

聶青婉也才剛剛回來,歇了不足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歇回神兒,殷玄就進來了,也不管王雲瑤和浣東浣西是不是在旁邊看著,衝上來就將她往懷裏死命地揉。

聶青婉輕呼疼,他沒鬆,反而摁住她的臉,急切又蠻橫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