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瑤昨晚上回過華府,見過王雲峙,已從王雲峙嘴中得知前晚上擊殺聶北的人是暗月樓的殺手,而王雲峙又跟暗月樓關係匪淺,且這件事情郡主也知道,那麼,郡主現在讓她去刑部配合查案,是什麼意思呢?
指出這件事是暗月樓所為?
還是有意無意地帶著刑部的人往暗月樓的身上調查?
王雲瑤想不明白,微挑了挑眉頭,不解地看向聶青婉。
聶青婉見她盯著自己,不由得笑問:“怎麼,不想去?”
王雲瑤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隨海,知道這個時候就算心有疑問也沒法問明白,隻得先應一聲:“不是。”
聶青婉:“那就去吧,你是我身邊的人,幫刑部破了這個案子後,我這個娘娘臉上也有光,往後他們也不會隻我恃寵而嬌了,好歹我的人也幫朝廷辦了一件有用的事兒,他們會婉貴妃確實是個有能耐的。”
王雲瑤知道這是聶青婉打趣的話,娘娘自打進宮,但凡話做事,何時在意過別人的眼光,又何時在意過別人什麼,她隻是在借由著這句話告訴她,要幫刑部查出真凶來。
王雲瑤垂了垂眸,道:“那奴婢去了。”
聶青婉:“去吧。”
王雲瑤朝她福了福身,這才跟著隨海離開,隨海在離開前也向聶青婉見了個退禮,然後帶著王雲瑤一路去了金鑾殿。
王雲瑤既來了,那就明聶青婉是同意讓王雲瑤去刑部幫忙,殷玄對於聶青婉的豁達有一絲意外,大臣們對於婉貴妃的豁達也有一絲意外,不過,這一絲意外落在殷玄身上,並不那麼高興,但落在大臣們身上,大臣們就極高興了,想著婉貴妃能得皇上寵愛,也是有幾分水平與眼色的。
王雲瑤和陳溫斬同時被派到刑部,幫助華圖破案,華圖一下子得了兩個幫手,笑著拱手謝恩。
散朝之後王雲瑤和陳溫斬就跟著華圖去了刑部。
殷玄先回龍陽宮,陪聶青婉吃飯,王雲瑤雖然不在了,但聶青婉身邊還有浣東和浣西兩個丫環伺候,也不顯得拙肘,兩個丫環伺候的也遊刃有餘。
吃飯的時候殷玄向聶青婉了今早上陳德娣去金鑾殿自請廢後一事兒,完,頓了頓,看了聶青婉一眼,又:“朕準了她廢後的請旨。”
聶青婉默了三秒鍾,抬頭問他:“她以什麼理由自請廢後的,你同意的那麼幹脆,大臣們也都沒反對?”
殷玄:“無後。”
聶青婉眨了眨眼:“無後?”
殷玄:“嗯,進宮三年,沒有誕下子嗣。”
到這個,他抬起頭,揮手把屋內伺候著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包括隨海和浣東浣西。
等人都退出去了,大門關上,殷玄擱下筷子,拿開聶青婉手中的筷子,伸手把聶青婉抱到懷裏。
他壓著她的耳朵,低聲:“這後宮的女子,三年都沒有任何人懷上龍嗣,那是因為朕從來沒碰過她們,她們想懷也懷不上,朕也不會讓她們為朕孕育子嗣。”
著,又頓了一下,聲音微微的沉喑:“朕就隻碰了你一個,所以婉婉要爭氣,為朕,為大殷,生個太子出來。”
他著,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了聶青婉的肚子,輕聲呢喃:“這麼多了,是不是已經有了?”
他眼中閃著一道奇異的亮光,將聶青婉摟緊,笑著:“一會兒吃完了飯,讓王榆舟來給你號一號。”
他又吻著她的臉,不厭其煩的,沉迷眷戀的:“朕每日都很勤懇呢,你一定會懷上的。”
聶青婉伸手推開他作亂的手和作亂的嘴,道:“我要吃飯。”
殷玄眸色又暗了,看著她,恨不得吃了她,但還是壓製住自己越來越貪婪的穀望,鬆開她,放她回位子上吃飯。
吃了幾口之後,聶青婉問殷玄:“陳德娣自請廢後,大臣們沒反對?”
殷玄沉默地夾著菜往她碗裏放,應聲道:“沒有,他們有什麼可反對的,無後為大,這七出之條放到哪裏都讓人沒話可。”
聶青婉緩慢地哦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
殷玄看著她,心情越來越好,陳德娣走了,他的後位就空缺了,那麼,他的婉婉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他的正妻,成為他的皇後,成為這大殷帝國裏最尊貴的女人,如果她生下了太子,那她就是大殷帝國最大的功臣,這樣的功勞誰都比擬不了,大臣們也不會再她恃寵而嬌,對於她獲寵而心裏多有抵觸了。
殷玄滿麵春風地幻想著他的太子出生的那一,嘴角都控製不住的翹上了。
吃完飯,殷玄讓隨海去傳王榆舟,等隨海走了,殷玄拉著聶青婉去花園裏散步,鬧鬧也在其中。
王榆舟自昨開始就忙的焦頭爛額,首先他一日三餐後都得去煙霞殿,為明貴妃診病,偶爾半道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又會被紅欒急衝衝地喊去,回到太醫院了又要忙太醫院的事情,竇福澤請了長假在陳府照顧陳亥,這太醫院大大的事情全都攤在了他的身上,這件事忙不完,他還得秘密地查找皇上交給他的那三張藥單上的藥物來源地和用途,總之,他就隻在大名鄉清閑了幾日而已,回來就變成了累死累活的耕牛。
拓拔明煙吃飯的時候很固定,因為喝藥的時間固定,為了不影響藥效,都是早上辰時不到就吃早飯,到了辰時就準時喝藥,今早上也一樣,故而,隨海去太醫院喊王榆舟的時候王榆舟剛從煙霞殿回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歇息。
還沒歇上一盞茶的功夫,隨海就進來喊他。
知道是皇上宣,王榆舟不敢遲緩,立馬提了醫藥箱,跟著去了。
到了龍陽宮,看到皇上正拉著婉貴妃的手,在花園裏散步,浣東和浣西不在跟前伺候,在外麵的亭子裏站著。
王榆舟也去亭子裏,幾殷玄和聶青婉見安行禮。
走到亭子裏,還沒開口見安,就聽見皇上和婉貴妃那有些打情罵俏又有些幼稚的對話。
殷玄:“別人都是溜狗溜馬溜貓,你倒好,溜烏龜。”
聶青婉翻白眼:“會話麼,這怎麼叫溜烏龜,這是帶鬧鬧散步。”
殷玄:“還不是一個道理。”
聶青婉:“當然不是一個道理,我是在陪我的孩子散步,別人是在拿他們的寵物消遣。”
殷玄笑:“鬧鬧不是你的寵物?”
聶青婉:“不是,都跟你了,它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