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簷,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裏珠簾。
江南自古富庶,雖然現在的中原群雄逐鹿激戰正酣,連年的戰亂,兵鋒所指,白骨累累民不聊生,可以得上整個下都是生靈塗炭,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但掌握江南九郡的牧王稱得上是一個賢王,雖然他在江南道一言九鼎,所有地方官吏和武將任命都得他的朱筆親批,而且手下謀士眾多,兵精將廣。下最有名氣的名仕當屬兩人,北方燕趙之地走出來的荀飛魚和江南本地名仕顏真,據都有治國安邦之能,經緯地之才!而這兩人恰好是牧王的左膀右臂!二十萬重甲衛王騎和三十萬破甲卒以及定波水師更是威名赫赫!武將也是名將雲集,因為從第一代牧王開始就很重視九郡的治學,大筆雪花花的白銀極為舍得投入,文有文院,武有尚武院,每年都能夠培養很多實用的人才,在牧王幾代人的努力下,江南道養成了嚴謹勤奮的求學風氣。加之九郡原本就是奉國的主要糧倉和經濟貿易的核心,府庫充盈,牧王先祖是奉國第一代君王李定疆的三弟,當初李家興兵推翻統治中原三百多年的衛國後對扶龍之臣進行封賞,把最重要的經濟命脈交給了自己的三弟李定遠,賜號:牧,取那牧邊九州之意。
但他並沒有像別的諸侯一樣去覬覦那張龍椅,對高坐廟堂龍椅的皇帝一直是恭敬有加!每次覲見都是先行君臣之禮,後行晚輩之禮。洛陽幾次被圍都是牧王出兵勤王,否則大奉早就亡了,哪裏還有現在這種圍而不攻不聽調宣的微妙平衡局麵。
雖然江南道暗地裏對牧王稱帝的呼聲很高,包括一些跟隨牧王多年的謀士和將軍,牧王不為所動,還連續出手重罰有這種言論和傾向的將軍士族!私底下多次告誡那些想要做撫龍之臣的下屬讓他們安分守己,所以民間一直流傳一句:牧王不倒,奉未滅!
富庶的九郡自然是國之重器,中原虎視眈眈的各路諸侯雖然畏懼牧王的才能和精兵,但誰都知道,就算是滅了洛陽的朝廷,掌握不住下錢糧的江南道又能怎麼算得上大統?那張雕刻有九條黃龍的椅子怎麼做得安穩?所以對江南道的拉攏和滲透一直都沒有停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平衡持續的越久,牧王的重要性就愈發明顯,最要命的是昏庸的皇帝在各種計謀之下也是對牧王越發疏遠戒備。
江南除了皇權,還有另外一股不可忽視的龐大力量,那是靠著幾千年傳承和積累起來的世家,雖然首任牧王掌握江南道之後一直著力淡化這種現象,期間拉攏打壓清洗各種辦法無所不用其極,可百足之蟲至死不僵,收效甚微,遠遠沒有達到廟堂想要的那種預期,直到現在的牧王十九歲掌權,二十多年來,他從廟堂、商賈、士子、江湖四個方麵多管齊下,以控製經濟為主,廣開學路為輔,重賞和提拔了部分出生寒門的青年才俊,讓他們紮根江南,取得了卓越的效果,目前的江南道基本上可以得上是上下一心,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主要的九郡八大傳承世家在這樣的環境下反而各家的實力更強,原本預想的打擊並沒有出現,隻是也多了很多掣肘,但總體來雙方都是贏家,沒有比這個更加合適的結果了。
北江郡位於整個江南道的西北角,是江南九郡中無論疆域還是整體實力都最弱的一個,當然這個弱勢也僅僅局限於和其餘八郡相比,而且北江郡和另外一路正在逐鹿的諸侯宋王控製的三河郡交界,自古又是兵家必爭之地,位置對於整個江南道非常重要,掌握北江,進可以直取牧王府所在的蘇南郡,退可以借道三河郡往西北十萬大山而去,進退可據。
所以北江郡卻是九郡中駐兵最多的一個,三十萬破甲步卒有八萬駐紮在此,二十萬重甲衛王騎也有三萬駐紮在和三河郡隔江相望的穀縣,至於水師,船塢和水師大營也在北江的東邊臨海縣,而且北江的郡主是牧王最為器重的一個兒子李修白,家裏排行第三,頗具才氣,深有賢名。
郡主府位於北城的中心位置,占地並不是特別大,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驕奢淫逸、夜夜笙歌,況且李修白本身就不是一個奢侈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需要什麼樣的享受都是輕而易舉,他隻是遺傳了父輩勤儉的優良傳統,待人和藹,衣著樸素,如果有幸去過郡主府做客並被李修白款待過,那麼就真的理解了什麼才是真正的便飯,永遠都是一葷一素,葷的有可能是雞鴨魚牛羊馬中的任何一種,但端上來的就真的隻有一種!素菜也是根據時令節氣而變化花樣,最多的時候都是一盤山藥蛋兒切成絲和青椒炒出來的。
整個郡主府加起負責打掃庭院的那對老夫妻、門房的唐大爺也就十八個人,雖然郡主府不大,那也隻是相對而言,所以整個郡主府略顯冷清,不是沒有人給李修白建議納妾,納妾之後加上陪嫁丫鬟和伺候的下人,自然而然就會變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