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關和黑水關相比,城牆略矮,不過城牆斑駁,年代更為久遠,城門前有很大的一片開闊地形,並不便於隱藏。
路一四人在一處草叢蹲下身,看著城牆之上穿梭遊弋的守城兵丁,大感頭痛。
“這韋人屠帶兵確實有其獨特之處,幾乎沒有留給我們什麼漏洞。”
雲宸低聲道:“畢竟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而且打鐵關對赤炎軍的重要性也不是黑水關可比的。”
路一指著左側的山峰,那裏隱隱約約也有一點火光:“那裏應該是附近地勢最高的地方,看樣子韋南在那裏也設置了崗哨,看來我們隻有想辦法從另外一邊摸過去了。”
“走吧。”
四人起身施展輕功往關隘右側的山林潛行而去,這邊是一片石崖,光禿禿的沒有什麼樹木可以遮擋,不過幸好有一些半腰深的雜草,倒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臨近關隘,已經可以清晰聽到城牆之上巡邏兵士的交談聲,大抵都是一些抱怨氣寒冷的怨言。
一陣夜風吹過,山風嗚咽,涼意陣陣,讓人毛骨悚然。
兩名手持火把的兵士走到路一幾人藏身的這段城牆邊上,舉起火把仔細的看了看不遠處斜坡的草叢。
“王老三,我你剛剛是不是眼花了?大半夜的哪裏來的影子?”
王老三還在不停的張望,聞言笑道:“心總是好的,前兩聽王爺派去流雲山招安的周校尉灰頭土臉的跑了回來,我們挨著流雲山可大意不得!”
另外一個兵士嗤笑道:“也就是一夥土匪,在赤炎軍麵前還不是不堪一擊?王老三我發現你的膽子越來越了!”
王老三有些感慨的道:“話雖如此,就算是一群土匪真要是打起來,死的還不是我們這些嘍囉?所以還是多瞧瞧才能放心。”
“你得也對,打來打去全部是我們這幫兄弟遭殃。”
二人手持火把閑聊著,漸行漸遠。
趴在草叢裏一動不動的四人驚出一身冷汗,心裏都暗叫僥幸,如果被發現脫身雖然不難,但必定打草驚蛇。
路一率先躍上城牆,借勢一個翻身把身形隱藏在暗處,緊接著其餘三人都輕飄飄的順利跳了上來。
城牆寬度一丈有餘,走馬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用銅盆盛著火油點燃,夜風中火光突明突暗,除了遠處的腳步聲,萬俱寂。
過了城牆又是一片空地,穿過空地才是密密麻麻的軍營,一千人的生活起居也需要不少的地方,不過這時已到三更,外緊內鬆,一路上除了入耳的鼾聲和囈語,倒沒有碰到聽到其他的動靜。
轉了一圈,路一四人終於在右側山壁邊重新看到守衛,原來倉庫都是借助原先留下的礦洞改造而來,借著洞口影影綽綽的火光可以看到倉庫裏堆積如山的麻袋。
軍營的最後方有一排石屋,居中一間自成院落,頗為氣派,想來應該是校尉韋南的起居之所,路一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一探究竟的念頭,帶著三人順利出了打鐵關。
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打鐵關後麵不遠處就有一個不村落,最開始隻是一些退伍老卒無家可歸,就在此落地生根,慢慢的很多家眷遷徙到此,逐漸形成一個規模頗大的村莊,這時候雄雞開始七零八落的報曉,人口多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需求,有些早起做營生的人家已經冒出嫋嫋炊煙。
路一四人並沒有進村子,而是繞過村莊打算去鷹愁峽那邊看看。
其實打鐵關和鷹愁峽同在一座礦山之上,毗鄰而居,所以四人趁著晨曦施展輕功隻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地方居然發現所謂的鷹愁峽其實是一個山寨,至於為何取名鷹愁峽就不得而知了。
路一幾人登上一座山坡,借著初升的朝陽打量不遠處夾在兩山之中的山寨,重重疊疊的房屋不下百間,寨子中間一塊空地之上已經有不少門派弟子早起晨練。
“如果不是跑來看看,哪裏想得到鷹愁峽會是如此模樣?”
“一直以為是一個荒僻的峽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