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桑城內,一片低矮的民房區域,中午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且大多麵色微黑,想來這裏應該是落桑城內長工的居住地,臉上或多或少寫著愁苦,穿著厚厚的破舊襖子,在冬日的街道上行色匆忙的走著。
在這條街上的一家客棧中,老掌櫃坐在櫃台前,點頭如搗蒜一般的打著瞌睡,看著就好似要一頭栽倒在櫃台上一樣,偏偏每次腦門即將挨到櫃台時,又會抬起來,偶爾睜開有些昏花的老眼,看看門口是否有客人進來,沒有便繼續搗蒜。
就在昨晚,老掌櫃好不容易盼來一位客人,身著長袍,體型高高瘦瘦,腰誇寶劍的少年,隻是這少年大半個臉腫的跟包子似的,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嚇的他一個趔趄險些跌倒,不過看在這少年出手還算闊綽的份上,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什麼了。
二樓房間中的莫名,此刻身著一身嶄新的長袍,盤膝坐在床上,腫脹的臉也是消退了許多,最起碼現在能看出臉的輪廓了。
他光著身子,從落桑山一路馬不停蹄的使用禦風術趕路,於昨傍晚才趕回落桑城內,沒有直接去石樓找柳道長二人,他現在根本信不過冷如月,而是先找了一家裁縫鋪買了一套衣服穿上,又在城內酒樓內溜達一圈,打聽了一些消息,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嚇一跳。
他在落桑城內如今居然也是有名氣,在他離開落桑城這段時間裏,不知為何二三流的江湖門派和道家門派,紛紛向他發出過邀請,加上暗中有人推波助瀾,真可謂是弄得大街巷人人皆知有位少俠來了落桑城,風頭一時無二,而坐在酒樓一角的莫名,則是聽的眼皮直跳。
好壞的都有,有莫名以一人之力擊退修士,堪稱我輩楷模,也有莫名藏頭露尾,不敢接受挑戰,隻是沽名釣譽之輩,根本不值得一提,不管如何,此時的莫名恨不得再把自己另一半的臉也打腫,這樣一來誰也認不出自己。
但這也印證了莫名心中的一個猜想,那就是在落桑山刺殺的地門刺客,並未將他身死的消息放出去,看來當日那些刺客的目標就是自己,而並非自己手中的這把一道劍,這讓他心中更加不安,他思來想去,自認與人沒有結下什麼深仇大恨,最大的仇怨也不過是在靈城與宋道人,高大尚二人爭寶,這也不至於動用地門來刺殺自己吧。
於是他幹脆在酒樓內借來紙筆,學著那些門派給自己寫了一封拜帖,他知道即使柳道長不屑看這些,但依著左書生的性子一定會看到,寫完後叫來店夥計,給了一些跑路錢直接送到了石樓。
最後隻能在城內找了一個這麼偏僻的客棧住下,從落桑山回到落桑城都快一時間了,但是一道劍內的方向,始終沒有回應,神識也無法進入到一道劍內,這就讓莫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