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纓拿起一架骨折了一隻翅膀的風箏,紙鳶輕輕,誰寄風情?
輕輕摩挲著上麵,大頭老鷹的繪畫,正是自己童年的稚筆……
傅子纓記得,宮學時,他在家親手繪了這隻風箏拿來放,或許因著他娘兵部尚書的身份,所有人都圍著他一起玩。
偏偏赫連瑾這個家夥,煞風景地他畫的醜……好吧,如今看來,這隻老鷹畫得確實醜了點。
但更過分的是,當時的赫連瑾竟然還拿起石子把他就快要放起來的風箏打了下去,更是囂張地反過來指責他,畫這麼醜的風箏也好意思放上?!
可是如今,不再當年,風箏竟然依舊安好,竟然是被赫連瑾收起來,並珍視保存到了現在!
傅子纓抬起盈盈水眸,前所未有的深情凝望著赫連瑾,“實話,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
傅子纓從未這樣大膽地問過話,他從就被赫連瑾欺負慣了,也羞辱慣了,雖然他一向不將那些不切實際的羞辱放在心裏,但嫁與她為夫,成麵對著她,那些話不可能不對他造成一些自卑的陰影。
他一直覺得赫連瑾或許是有幾分喜歡自己的,但絕對不會像他這般喜歡……就像近幾日母親對他的多番告誡,尊貴如瑾親王,她的心很大,能容納很多,他於她,不過是比喜愛的貓兒狗兒更多一點的程度。
但也曾這樣認為,直到這一刻,看見了寶箱裏,赫連瑾收藏的這些都與他相關的點點滴滴……母親她陰謀,不過是在玩弄騙取他的感情,但這一刻,傅子纓無比確認赫連瑾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因為沒有一個人會用心計從時候就開始給自己鋪設計劃!
多日的困擾,傅子纓一下便全都通透了,在母親和瑾之間做出選擇,原來並非他原想的那般痛苦,因為此刻他臉上還不由得帶上了笑容……
傅子纓靠近赫連瑾,兩人離得很近很近,他再次問她,“瑾,回答我,是不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歡我了!”
赫連瑾不同於傅子纓此刻的思緒萬千,恰恰相反,她腦子一直是懵的,不明白各種珠寶點綴裝飾價值萬千的寶箱,為什麼裏麵竟是一堆真正的破爛!
不明白瞧見了這些破爛的傅子纓,為什麼又一瞬間變得這樣動容!
或許,隱約間赫連瑾似乎感悟到點什麼,隻是大腦阻止著她往那個方向繼續想下去……
她好像聽見傅子纓問她,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上他了?
很早嗎?
她喜歡上他,與其早,倒不如是一種日久生情,循序漸進的過程……不知是哪一那一刻那一秒喜歡上的,但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便就此牢牢抓住不放了。
可是,他如今在問她……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上他了。
赫連瑾的眼神中盡是茫然,就這般呆呆地注視著隱含笑意的傅子纓的眸子,“早……是指多早?”
她問,她傻傻地問……
猛的,赫連瑾感覺自己腰上被貼上一道力量,是傅子纓已經有力結實的手掌,寬闊的臂彎,一把撈住了她,手掌貼在她的腰後,在推著她往他的懷裏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