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不回答，赫連瑾便當它是同意了。
傅子纓已經吩咐廝們進來要給玉凡塵換身衣裳，再檢查一下全身的傷口，赫連瑾再待下去不合適，便帶著灰回自己的眠梧院了。
書房內，赫連瑾將灰放在筆架上，灰也乖乖地從赫連瑾的手指上挪過去，乖乖地站著，像是被拴了腳鏈一般，連翅膀都不撲棱。
“葉泥，去查，玉凡塵為何會被赫連瑄找到！”
葉泥應聲退出去，赫連瑾又瞧了眼灰……“你倒通靈性，背叛了我還敢回來看你的舊主，不怕我把你拔毛燉了鴿子湯！”
灰眨巴了眨巴豆眼，然後就將腦袋藏進了自己的翅膀下麵，那可憐的模樣，別沒怪它，便是真的怪了也統統被萌化原諒了。
“罷了，沒怪你！”赫連瑾拿起幾顆瓜子遞給它，灰的腦袋才從翅膀底下伸出來，心翼翼地啄了……
兩個時辰後，葉泥才帶會暗影衛所獲的消息，“回稟王爺，是凡塵公子身邊的廝杜仲，他……出賣了凡塵公子！”
赫連瑾的手一頓，萬萬沒想到是這種結果……語氣聽上去仍舊平靜，赫連瑾道：“那杜仲人呢？”
“回王爺，杜仲他……死了！”
這次驚訝地連灰都抬起了腦袋來，赫連瑾蹙眉，“怎麼就死了呢？莫不是叫赫連瑄那個家夥一時興起給殺了吧！”
語氣間滿是嘲諷。
葉泥搖搖頭，“是自盡！”
“怎麼？”
“杜仲出賣了玉凡塵的行蹤給赫連瑄，換取五百兩銀子，家中老父病重，他是拿著這筆昧心的銀子去救老父的命了！然後，許是愧疚，便自盡了！”
赫連瑾低垂著頭，看不出情緒，也聽不出情緒，“那老父救活了嗎？”
葉泥點點頭，“救活了，但……”
赫連瑾皺眉，“但什麼？”
“杜仲的老父從便不疼杜仲，隻喜歡能傳宗接代的女兒，在杜仲十歲的時候便把他賣到了藍蝶坊，可是從給他灌輸那種要幫襯他們一家老的思想，杜仲在藍蝶坊掙到的錢全都貼補給了他的父親和那幾個不成器的姐姐們……”到這裏，葉泥悄悄抬頭瞄了赫連瑾一眼。
葉泥以為赫連瑾不愛聽，卻聽赫連瑾淡淡一句，“你接著！”
“是！生病的招數杜仲的老父也一向用慣了，可杜仲無法，內心軟得很，一直都接濟著。這次，大約是杜仲的老父真的生病了，病得還不輕，他以往日日心疼喜愛的那幾個能傳宗接代的女兒沒一個願意養他照顧他的，他又求了杜仲，哭訴著他後悔了……”
“那這就能算是杜仲背叛主人的理由？”赫連瑾捏斷了一根筆杆。
葉泥垂首，“杜仲從赫連瑄那裏換取了五百兩銀子，全都給了他的老父，是償還盡了欠他的所有的恩，再之後，眼睜睜看著凡塵公子被帶進瑄王府之後，就在護城河裏，投水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