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清晰的夢境,牢牢記在腦海裏,叫葉泥亂了心跳……
這覺睡得晚,再醒來時,便日上三竿了。
帳外的大太陽暖烘烘的,帳內一片暖色。
葉泥睜開眼,看著四周的景象,再看旁邊位置,靠坐著軟枕就睡著的赫連瑾的臉,還仿若在夢中。
她未醒,他便也不動,就這般睜著大大的眼睛,認認真真地盯著她看……透過床帳的光線已經不那麼刺眼了,色調卻更讓人覺得溫暖溫馨,落在她的臉頰上,便連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酣睡著微嘟的唇,水嫩的粉色,像水蜜桃一般的顏色,會讓他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赫連瑾的睫毛已經在輕顫,片刻後便睜開了那雙眸子,一對上葉泥怔然忘記回避,略有些無辜的雙眼,赫連瑾眉眼彎彎,笑著道了句,“早上好!”
說罷,赫連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葉泥這才恍若初醒,忙翻身下床,跪在地上說了那句說的最多的話,“王爺恕罪!”
“恕罪恕罪!本王永遠恕你無罪行了吧!”赫連瑾動動脖子,坐著睡了後半夜,確實有些酸痛。
赫連瑾坐到床邊穿鞋子,睨了還跪著的葉泥一眼,將他的靴子丟過去,“快穿上吧!”
真是……赫連瑾嘟著嘴有些委屈,他這副模樣,好像自己做了如何欺負他的事兒一般,明明她隻與他蓋著棉被純聊天,真是冤枉!
……
銀甲軍再經一月,將西戎驅逐出三百裏之外,銀甲軍給予西戎部族慘痛一擊,至少未來二十年內,西戎再不敢來犯,西戎元氣大傷,也沒有精力再來犯。
捷報剛發出去,朝堂的太女代行天女令諭便傳到了。
褒獎一番,更寫明與朝臣眾議之後,想叫赫連瑾派出親衛一十八騎,追至西戎部族,將其屠殺一番,好叫西戎永無再犯之心。
“王爺,該怎麼辦?”夏靜澤覺得窮寇莫追,若不是要將西戎全部屠盡,殺得一個也不留,那麼這種殺戮的法子,就潛藏了太多的隱患了。
但聖命難違……
豈料赫連瑾根本沒打算聽這令諭,淡淡地將其交給葉泥收好,才揉著眉心道:“一十八騎殺氣太重,打仗是為了女尊的百姓能安居樂業,若是還要窮追不舍繼續殺戮……本王可擔不起這個業障!不用理會!”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反正這令諭上表達得也格外客氣,本王便當她是真客氣了!”
赫連瑾全然不擔心赫連璃的鉗製,反正她都已經退讓到了如此境地,若她還是不滿足……赫連瑾可不是個會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人……
隻是卻不想,今日這封太女代天女令諭傳到邊關,三日之後,女皇詔書便下來了。
擺設香案,赫連瑾率軍中大將跪迎聖旨,卻是在聽得那詔書上內容時,耳鳴發聵……
“你說什麼?”赫連瑾顧不得禮儀,站起身盯著這傳至的內官,“你說母皇她……”
內官做出幾分哀痛的模樣,哭腔道:“女皇陛下她駕崩了,現在的女皇陛下由太女殿下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