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默尋看不懂藍澤修與赫連瑾之間的眼神官司,感覺自己插不上一句話,卻又不得不點什麼破除尷尬,“那個……”
“我若叫你頃刻間去死,你會嗎?”藍澤修平靜地詢問赫連瑾,這有些可怖的話語。
赫連瑾並無拖泥帶水,幹脆道:“會!”
左右,她一個廢人,早沒什麼活著的意義了,倒不如換了葉泥的生機……不論以前真情還是假意,總有她欠了他的時候,今日就當償還了。
“你既求我,那我便盡力救他,還是剛才那句話,希望不大!”
赫連瑾彎唇頷首,“多謝!”
……
藍澤修為葉泥診治,藍默尋與赫連瑾都被趕出來,兩人坐在房門前的台階上,一左一右,活像兩隻看門狗。
“那個……他該不會就是你的正夫吧?”藍默尋實在忍不住,今日的赫連瑾很怪異,但實話,也很鮮活,就像一具幹枯的骨架,突然有了血肉一般。
“怎麼可能!”赫連瑾靠在柱子上,閉上雙眼,滿臉不屑,“他就是我身邊的一個侍衛,奴才而已!”
藍默尋怪異地看了赫連瑾一眼,坐回去,不消片刻,又靠過來,“喂阿醜,為了個侍衛奴才你就願以命相換,那你待你的正夫如何?不怕他吃醋?”
提起吃醋,赫連瑾不禁想到曾經的傅子纓,那時她尚有一顆活力滿滿的年輕心髒,也偏愛多看兩眼美男,花癡許多,倒叫傅子纓吃了不少的酸醋,但如今……大概此生再也見不到了,因為他不愛她,不在乎她,又哪兒會再為她吃醋?
“喂你呀!”藍默尋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赫連瑾的胳膊。
赫連瑾無奈,“他不會吃醋,因為他嫁給我,是被我騙來的!”
“騙?”藍默尋還想再問,卻見赫連瑾閉目養神狀,腦袋還偏向另一邊,明顯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無奈,藍默尋隻得坐回去。
“喂,阿醜,”看著地上搬運儲糧的忙碌螞蟻,藍默尋安靜不了兩分鍾,再次出聲打斷赫連瑾的思路……亦或是那傷感的回憶。“喂阿醜,我們什麼時候再去那片百合花叢看看吧,花期隻有這麼幾,錯過了,就又是一年!”
想到藍澤修的,有仇家將要來尋的事,藍默尋猜測,他們十有八九,如果還想活著,就必須要離開藥王穀,那麼何時為歸期就不能再確定,不禁又悶悶道:“或許,就是一生!”
赫連瑾沒做多想,不想敷衍也帶了敷衍的態度,回道:“等空閑時間,想去便去!”
正著,藍澤修從房間內走出來,邁步到赫連瑾麵前,“他醒過來了,隻是我行針封住了他的下半身,目前他下不了床,他想見你,你要進去看看他嗎?”
“不見!”藍澤修話音都未落,赫連瑾便幹脆拒絕,隨即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不見,又為何等上這許久?
藍澤修不懂情愛,對這些酸人折磨饒東西也不感興趣,現下隻是覺得,這東西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沾染,除非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