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沒說什麼,笑著點點頭,遂帶著王秋雅、範大腦袋和一幫隨扈走開。
“公子,你考的怎麼樣啊?”王秋雅在幫韋寶叫了幾碟他愛吃的點心之後,忍不住問道。
韋寶大口喝了一杯茶,笑道:“不知道!別再說考試的話題了,瞎聊聊吧,等會開榜,不就全都知道了嗎?”
“對,不說科考的事情了,公子必定高中的。”範大腦袋很會來事的一笑,將話題岔開,陪著韋寶說些京城的商場上,官場上的事情。
韋寶這段時間因為不能離開本地,對外麵的事情很感興趣,尤其是京師,加之範大腦袋的口才本來就很好,所以與範大腦袋談的津津有味。
今天這府衙對麵的茶館的生意極好,全部都坐滿了人,這幸好是韋寶交卷交的早,否則根本弄不到位置。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考生家的親戚朋友,還有就是來等結果,等待韋寶科考成績的賭徒。
這次在韋寶考院試考秀才這事上下注的人,都是有家底的人,因為韋寶規定了最低注額不能低於一兩紋銀,等於將沒錢的老百姓都限製了,老百姓連吃飯都吃不上,上哪裏弄一兩紋銀下注?
茶館裏的人邊聊天,一個個不時的看韋寶,韋寶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看自己,都指望從自己這趟院試中發財呢,也不以為意。
“看見沒有,那個就是韋寶。”
“這麼小啊?有十五歲嗎?這麼小的人也能考秀才?”
“聽說才14歲吧,考秀才又不管幾歲。”
“我的意思是說,這麼小的年紀,才進學多久啊?學完了四書五經嗎?就考秀才。”
“聽說韋寶才入學十來天。”
“啊?才入學十來天?就考過童生了?那是不是說韋寶讀書很厲害啊?這下銀子不會打水漂吧?”
“不會,遼西遼東已經十多年沒有人中過秀才了,上哪兒打水漂去?這跟考的咋樣沒有關係,規矩總不會因為他韋寶一個人而改變吧?”
一幫人窸窸窣窣的小聲議論,韋寶偶爾聽到幾句,隻是覺得好玩。
範大腦袋有點不高興,不喜歡人家在背後議論韋公子,輕聲道:“公子,要不然先回海商會館去等消息吧?我在這裏守著就行,等開榜了,我馬上去告訴公子消息。”
“沒事,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韋寶微微一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等下萬一我沒有中秀才,這麼多人肯定一起找到天地商號去擠兌!到時候更加麻煩。”
韋寶說完,心中開始忐忑起來,他之前就設想過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他沒有中秀才,但是他並沒有拿出好的應對辦法,因為沒有那麼多銀子啊!
收了30多萬兩紋銀,至少要賠三萬多兩紋銀出去,他上哪兒弄那麼多銀子去?
範大腦袋遂不再勸說公子先走,發揮口才,說些各地天地商號的生意上麵的事情給韋寶聽。
天地商號在北直隸的生意,多為中規中矩的糧食和布匹生意,因為沒有第一手貨源,都隻是收購二道販子手中的貨,再轉賣一道,靠的是大量進大量出,基本不賺錢,就這樣維持而已。
韋寶起初告訴劉春石和範大腦袋的,也是這般做法,韋寶隻要求他們先將銷售框架搭建起來,培養天地商號的骨幹銷售力量,僅此而已。
等了快一個時辰,大部分的考生已經都交卷了,陸陸續續的出來,都守在府衙外麵等著開榜。
事實上,這個時候,府衙中的那幫夫子們已經開始改卷了,並沒有等到考試完全結束。
改卷也是公開進行的,就放在考場邊上,十多個夫子,每個人一張桌子,輪番檢查試卷,在旁邊注上自己的評語。
四道題的評語等會總評在一起,便是考生的最終成績。
然後根據成績,列出四個榜單。
這個榜單的意義不大,因為往年遼西遼東這邊的院試放榜,都是全體落榜,所以,排在甲榜、乙榜、丙榜、丁榜,對於考生來說,相差不大,隻是排在丙榜和丁榜的話,麵子上不好看。
等到最後一名考生交卷的時候,之前的考生的試卷已經全部批改完成了。
一直在閑聊的吳襄等下了重注的官員,還有考場外麵等候的人,此時都焦急起來,所有人都想立刻知道考試的最終成績。
“公子,好像快改完了。”劉春石道。劉春石做卷子做的很仔細,每次科考,他都是認真對待的,真的是拿生命在科考啊。劉春石是倒數第三個交卷的人,最後一個交卷的人,是等到時間徹底用盡,才考官的催促下,才交卷。
韋寶站起身道:“走,道府衙門口去等著。”
一幫人急忙跟著韋寶過來。
府衙門口以考生為主,很多人見韋寶過來,都圍上來問韋寶的成績,問韋寶覺得自己考的怎麼樣?
在茶館中,那些下注的人多半不是參加科考的人,還不會這麼問,親身經曆科考的人,還算是學生,學生不管到了什麼年紀,都相對來說單純一點,所以會直不楞登的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