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寶倒不是擔心改變曆史之後,他會在被改變的曆史中消失。
現在韋寶已經熟悉了這個世界,這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並不是啥幻境,不存在那些玄幻的事兒。
韋寶害怕的點,主要是改變曆史之後的不可控性,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啥事,他在大方向上,心裏有點底。
但是這種小範圍內發生的變化,具體會怎麼樣,可就沒有人告訴他了。
幾百萬遼民的命運,暫且不去想,單單是韋寶決定要去見一見的這個劉興祚,他的曆史,韋寶是清楚的。
在明末清初那樣的動蕩亂世中,麵對身邊風雲變幻的局勢,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未來做出抉擇。
在原本的曆史中,崇禎死後,明朝各地還有數量龐大的明朝武裝勢力,群龍無首,一時間都成為擁兵自重的軍閥。
然而麵對洶湧而來的滿清鐵騎,令人悲哀的一幕發生了,這些身受明朝大恩的武將們,幾乎無一例外選擇了降清,對自己的故國沒有絲毫的留戀。
這些可恥的降將中,包括臭名遠揚的吳三桂等三藩,定南王孔有德,大同總兵薑壤,左良玉之子左夢庚,高傑部將李成棟,更早的還有薊遼總督洪承疇,總兵祖大壽等。
總之選擇與清兵死戰到底的武將幾乎沒有,一邊倒地選擇了當漢奸,為敵國效力疆場,對自己的故土同胞舉起了屠刀。
這既是崇禎皇帝的悲哀,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氣節道德被如糞土一樣踐踏拋棄,這些人眼中隻有利益與地位。
滿洲八旗兵於1644年入關之時,可戰之兵滿打滿算不過十來萬人,卻要麵對不下百萬的前明武裝勢力和農民軍餘部。
假若這些人同仇敵愾,拚死一擊,滿清入主中原隻能是個笑話。然而由於數十萬的前明將士的倒戈,形勢瞬間逆轉,滿清實力大增。
可以說,清朝的天下,一多半是靠明朝降將打下來的。
不過在清朝一方,也曾出過一個叛將,叛清降明,幾乎把皇太極氣死。
這個人就是劉興祚。
萬曆三十三年,少年時代的劉興祚,在努爾哈赤的一次進攻中被擄掠而去,成為後金的一個奴隸。
但因他聰明伶俐,深受努爾哈赤的喜愛,把他抬成旗人,成為一名八旗士卒。
在多次征戰中,劉興祚勇猛善戰,屢立戰功,逐漸被提拔成副將,成為八旗軍中的罕見的漢人將領,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兩代皇帝都很器重他。
從一個奴隸奮鬥成將軍,但劉興祚活得並不開心。隨著年齡漸長,他思念故國之心也愈加強烈。眼看滿清八旗不斷進攻明朝邊境,肆意啥殺搶掠,心中非常反感。偏趕上他所在的正紅旗旗主代善,平素一直歧視欺壓他這個外族人,劉興祚考慮再三,決定出逃,回歸明朝。
1623年,他趁駐守金複二州的有利時機,聯絡明朝登萊巡撫袁可立,策劃帶領二州民眾叛清歸明。
但由於被人告密,計劃失敗。不過努爾哈赤對他信任有加,他也極力分辨自己受人脅迫,因此並沒有過多追究他的責任。
劉興祚並不甘心,他又積極為明朝邊軍通風報信,八旗兵每次出動前,他都會事先傳遞消息。
1628年,劉興祚再也不願苟活偷生,決心歸明。他設下巧計,假裝自焚而死,騙過了來現場查看的滿清官吏,然後隱姓埋名,孤身逃奔明朝的皮島總兵毛文龍。但老母妻兒全部留在了滿清手裏。
皇太極等人不知內情,很同情劉家孤兒寡母,吩咐善待劉家。不料劉興祚歸明後,卻不受毛文龍信任,對他猜疑防範。後來他又到袁崇煥手下,仍然沒人理他。劉興祚苦悶不已。
直到明朝孫承宗主事遼東,他才受到重用,得以統兵征戰沙場,殺敵報國。
可惜的是,在不久後一次遭遇戰中,劉興祚在激戰中被清兵射死。
清兵很多人都認識他,一見是他大為吃驚,就把他屍身運回盛京,交給皇太極。
皇太極才知受了騙,狂怒之下,把他家屬滿門抄斬,隻留下一個70多歲的老娘。
可憐劉興祚心向大明,不料卻不受信任,最終落了一個淒慘下場。
一個沒有格局的人隻會在之末細節打轉,肯定不是好的管理者,好的管理者不是什麼事都要親自來,是要會有格局,有框架,組成好的團隊讓他們去執行。
韋寶將自己明天要親自去複州的事情對王秋雅說了之後,王秋雅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公子要親自去?不可以,太危險了,現在人口已經有著落了,光是有毛文龍應承下來的五十多萬人口,不管是韋家莊還是金州半島,以後都不會缺人了,公子何苦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弄到金州半島和韋家莊來呢?”
王秋雅是很少這麼直接否決韋寶的話的,這次是真的有些急眼了,“人口再重要,也無法和公子的安危相提並論,而且,今年毛文龍能弄來這麼多人,等到了明年,關外所有人都會知道到公子手下來就能不餓死,就能有飯吃,所有人會想方設法過來的。”
“秋雅,你聽我說,從毛文龍的態度可以判斷出來,這次是很好的機會,尤其遼東、建奴和東江三方在戰爭當中,以後還有沒有這麼好的機會,說不清楚!而且,就算是到了明年,我不活動的話,人還是綁在遼東和建奴的地盤過不來,光是五十多萬人口,短期內是不愁了,可以讓我們做很多事情。但是長期來看,遠遠不夠!最主要的是,我擔心我今年無法解救這些人的話,來年會大量死亡,等將來後悔的時候,可就晚了。”韋寶耐心解釋道。
“不行,不行的,不管死多少人,也比不上公子的命值錢。”王秋雅眼圈一紅,淚珠大顆大顆的滑落。
韋寶心中一暖,不管王秋雅是否以前喜歡的是鄭忠飛,現在被自己睡過,明顯已經傾心於自己了,是自己的女人了。
韋寶拉過王秋雅的手,“我心意已決,不必再多說,不用太擔心,我福大命大嘛,而且,你這個樣子,不但沒法改變什麼,隻能讓我心裏不好受,影響我辦事的質量。”
王秋雅聽韋寶這麼說,緊張的擦了擦眼淚:“小寶,求求你了,不要去,我不是故意害你難過,你就坐鎮這裏指揮便是了嘛,為什麼非要親自去呢?派人去也可以啊?劉春石和大腦袋馬上要來了吧?派他們去吧!以前這種外務,不都是他們兩個人去的嗎?”
韋寶微微一笑:“可是人家點名要見我,要我自己本人去啊,別人怎麼代替?”
“讓劉春石假裝是你不就成了?對方也沒有見過你。”王秋雅孩子氣道。
“傻瓜,那不是不誠實了?不成了欺騙了嗎?”韋寶笑道:“即便能瞞過,將來如何麵對別人呢?做人講誠信,這是最基本的底線!尤其是對於即將要合作的人。”
王秋雅見韋寶執意要親自去,知道勸說不動,難過的哭起來。
韋寶將王秋雅摟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好說歹說才將她勸住不哭。
“好了,你去通知林文彪,讓他準備吧!就這麼定了。”韋寶在王秋雅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王秋雅嗯了一聲,粉臉卻貼著韋寶的臉,兩條胳膊搭在韋寶的肩頭,舍不得起來,雖然嘴上不再反對,但態度很明顯,就是不想讓韋寶走。
韋寶微笑著要將王秋雅抱起身,門外傳來衛兵的彙報聲:“總裁,劉管事和範管事到了。”
韋寶應了一聲,輕聲對王秋雅道:“是劉春石和範大腦袋來了,正好問一問他們夏收的情況怎麼樣了?”
“要是夏收的情況好,是不是就不用公子親自去複州了?”王秋雅急忙問道。她實際上知道,夏收的情況一定好!雖然氣候條件依然惡劣,但是韋寶和王秋雅來的時候,韋家莊已經是一片片黃燦燦的麥田和稻田,等著豐收了!
韋寶帶來的種子都是最牛叉的現代種子,在現代經過多少代培養的!
韋寶笑道:“說定了要去就要去,不要再糾結這個事情了。走吧。”
王秋雅戀戀不舍的起身,到門口去迎接劉春石和範大腦袋。
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已經在院中等著被召見了,兩人見到王秋雅都很高興,卻沒有說話。
現在總裁身邊的規矩大了,他們也不敢隨便說話。尤其王秋雅已經是總裁的準女眷。
王秋雅對二人道:“春石哥,大腦袋哥,進來吧,總裁要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