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總裁的一張俊臉當時就氣黑了,“祖將軍!你既然已經認出了我是韋寶,你會不知道我是督師大人的學生?你敢說督師大人的學生是奸細?”
“督師大人的學生自然不是奸細,但我可沒有聽說你是督師大人的學生!”祖可法笑道:“我隻知道你是一個遼西的刁民!專門作奸犯科,從事破壞邊關的不法勾當!”
“……”韋寶心裏罵了祖可法祖宗十九代,卻沒有罵出口,好後悔啊,自己這不是彪子嗎?洗幹淨臉送上來讓祖可法打臉?
“我們公子是督師大人的學生!你們不得造次!”林文彪挺身而出,護在總裁身前。
但是祖可法的人可不管這麼多,紛紛拔刀挺槍上前,這裏是遼東,又是錦州城,所有守城軍隊,幾乎等於祖可法的私家軍隊!祖可法讓他們去吃屎,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別說抓人。
隨著林文彪挺身而出,二十多名特工也全部視死如歸的護住韋總裁。
“嗬嗬,還挺心齊,練的不錯,練出一幫狗,挺忠心護主啊。”祖可法笑道:“誰敢違抗,一律格殺勿論!”
隨著祖可法的話,五十多兵士紛紛上前,他們拿著武器,對方二十多人都是赤手空拳,自然不怕,而且關上還有大批守軍環伺。都暗忖對方真是不知死活,在錦州城敢這麼跟祖公子說話的,還沒有見過有好果子吃的。
的確,在山海關的話,祖大壽和祖可法可能還有所顧忌,但是在遼東,別說韋寶,便是孫承宗本人,他們也不用太忌諱!
祖大壽是遼西遼東將門之首,又是世襲的武職,他爹在李成楝的手裏就是副將,一家人樹大根深!
雙方對著喝罵,轉眼便要動手,韋寶歎口氣,抬手阻止了手下人,好漢不吃眼前虧!“都停手!祖將軍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們這麼多人被抓,這麼大的事情,督師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隨他們走一趟便是。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祖將軍敢不敢殺我。”
韋寶嘴上說的光棍,心裏卻空虛的很,暗暗祈禱祖可法該收手時便收手,千萬別犯渾呀。
祖可法聞言,嗬嗬一笑:“督師大人知道怎麼樣?你是不是細作,那全憑我一句話!我將你宰了,隻要能拿出證據,督師大人他能奈我何?”
韋寶震驚的看著祖可法,這操作夠‘騒’的啊,還可以這樣?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的確太幼稚了,別說邊軍將領各個如豺狼虎豹一般,就是大明的好些地方官,也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何況是他們?凡是扣上了建奴奸細的帽子,先斬後奏的確很正常。
“你到底想怎麼樣?”韋寶氣的牙癢癢。
“嗬嗬,這就對了!別跟我耍心眼,老實告訴你,當初在遼西,我是沒有將你當回事!現在你自己跑到錦州城來,最好眼珠子放亮一些!隻要你寫信回遼西,將貪墨我祖家的金銀都還回來!我們拿到錢之後,有可能放你走,否則,這錦州城便是你明年祭祀之地!”祖可法沉穩十足道。
韋寶也嗬嗬一笑:“祖將軍啊,我當你有多高明呢,你以為我一封信便能讓你拿到上千萬金銀?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數目,我商號的人肯定得親眼見到我才有可能提到。否則,我不在場的情況下,你覺得有人有這個權力動這麼大一筆金銀嗎?難道你爹一句話就能從你們祖家取出大批金銀?”
祖可法臉一紅,感覺韋寶說的有道理,哼了一聲道:“我不管!拿不到金子,你就等死吧!至於怎麼通知你的人,那是你自己該想的事,爺爺我並不著急!”
韋寶正在思忖該如何接話,隻聽咻的一聲,一支火箭衝上了天,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然後啪的一聲,爆炸之後是一朵四散的金色花朵,在這邊城的夜空,顯得格外絢麗。
原來,這是林文彪眼見事情急了,偷偷用打火機點燃的火箭,之前韋總裁在韋家莊弄煙火逗吳雪霞開心,之後統計署和寶軍便多出了一項傳遞訊息的工具,那就是這種火箭。
反正附近統計署的人隻要看見這種火箭升空,便知道附近有自己遇到危險了!長距離可能沒有用,但是短距離傳信,的確是神器。
祖可法立時識破了韋寶手下人傳遞信息的意圖,大怒:“找死!”
韋寶哈哈一笑:“祖將軍,息怒,不用片刻,督師大人便會知道我已經到了錦州城,定會來尋我的,你再無故找茬,我不信你爹祖將軍會完全不顧及督師大人的尊嚴。”
祖可法重重的哼了一聲,本來臉色紅潤,平白無故的有韋寶這麼一條大魚自動送上門,是很好的事情啊,誰知道這麼容易雞飛蛋打。
其實韋寶也不確定這種煙火傳信的成功率,畢竟,火箭上天不過三四十米,那已經是很高的了,一般也就十來二十米,剛才那支火箭也就是十來米的高度,不知道城中統計署站點的人有沒有聽見。
而且韋寶不確定站點的人在什麼地方,又時不時恰好聽見了,如果都正在有事,在喝酒,或者在睡覺啥的,一晃而過的火箭,不見得會聽見。
就在祖可法猶豫著,不知道是該放韋寶去見孫承宗,還是接著將韋寶押往大牢的時候。
林文彪不知道啥時候,又點燃了一支火箭,火箭再次破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軌跡,然後啪的一聲,爆炸之後是一朵四散的金色花朵。
“啊!”這回祖可法差點沒有氣瘋,剛才若說他在與韋寶說話,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韋寶手下點火的那人,還說的過去,可這人剛剛放了一支火箭,又讓他得手一次?
韋寶則差點忍不住大笑,急忙用手捂著嘴巴,笑道:“祖將軍息怒,我這手下太頑皮了,不過,督師大人的人見催的這麼急,肯定正在趕來,我看將軍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吧?事實上我這趟來錦州城,便是想見一見令尊,大家搞好關係的嘛。”
韋寶提起孫承宗,祖可法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韋寶主動提起祖大壽,祖可法便不會沒有感覺了,暗忖韋寶說的有道理,這廝既然敢主動跑到錦州城來,應該是有備而來,真想修複與自己家的關係也說不定。
“你這話當真?”祖可法哼了一聲,一副我的智商超高的,你別想花言巧語蒙騙老子的模樣。
韋寶微微一笑:“自然啊,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是很有誠意與祖家交好的。”
祖可法眯了眯眼睛,“那好,老子就給你一點麵子,你們都靠牆站好!若是兩炷香之內,督師府派人來,我就讓你們走!否則,你還是要跟我去接受盤查!外來的人來,必須接受將軍府盤查,這是規矩,尤其現在我們遼東邊軍正與建奴交戰,戰情緊急,更是大意不得!”
韋寶見祖可法的態度稍微鬆動了一點,不再多說什麼,自己主動靠著牆去站好了。
韋寶手下人一看總裁都站了,也都一個個像是人犯一般靠著牆根站好。
眾人都憋著一肚子火氣,雖然都是窮苦出身,但是這幫人現在在天地會統計署供職,早已經今非昔比,內心並不覺得自己就比這幫邊軍低。
祖可法手下的人一個個瞪大眼睛監視,尤其是對林文彪,林文彪連續放了兩次火箭,他們絕不會再給韋寶手下第三次防火箭的機會了!一個個都知道剛才韋寶手下人連續放火箭的事情啊,肯定是已經觸怒少爺了,都擔心等下不知道會遭受多嚴厲的處罰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炷香的時間也就半個小時左右,轉眼便至。
韋寶一臉淡定的站著,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祖可法倒是內心瘋狂打鼓起來,暗忖看樣子孫承宗的人似乎沒有接到消息?現在是不是該將韋寶先抓去大牢?但是就這麼將韋寶抓走的話,萬一孫承宗事後知道怎麼辦?
他有些後悔,應該第一時間問一問爹祖大壽的!
“時辰到了!韋寶,你們先跟我走一趟!這是例行調查,沒辦法。”祖可法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