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4 李適中計了】(1 / 3)

守城門的這名朝鮮將領,凸著眼珠,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隻是他沒有時間思考,已經重重的倒地,鮮血從嘴角緩緩流下。

城門有四五十人把守,兵士們一看將領說被殺就被殺,而且殺人的還是大明的使臣大人?都一下子驚呆了。

其實這不算什麼事情,在朝鮮,貴族殺將領也是常有的事情,低階的將領,實在比兵士的地位也高不到哪裏去!

很多時候,當兵的地位連農戶都不如。

隻是,這不是一般的軍隊啊,這是禦林軍的將領啊!

“都退開,否則連你們一塊殺了!”林文彪對一眾朝鮮兵士平淡道。

這四五十人的朝鮮兵士,人人舉著長槍長毛長刀,各個如臨大敵,不少人的手腳都微微的發顫,一個個嚇得不輕。

也不知道是誰先退開的,反正他們隻堅持了不到十秒鍾,就全部退開了,一個個在城門邊上站好。

譚瘋子讓總裁衛隊的人上去幾個,把城樓上的二十多名朝鮮弓箭手趕下來,也讓他們在城門邊上站好。

“你們不用怕!是這人強行擋住我們的車隊,才殺了他!我們不亂殺人!你們都站好就沒事!”譚瘋子現在倒是會做思想工作了。

弓箭手們也像城門邊上的兵士一樣,沒有抵抗的勇氣,驚懼的下了城樓,站在了城邊,警戒的盯著大明使臣的車隊眾人。

韋寶的車隊輕鬆出城,堅實的公州城城池,在韋寶眼中,簡直像是豆腐堆砌的,如同江華島,如同仁川。

似乎朝鮮的一切,都是豆腐堆砌的。

韋寶這趟來,本來就是來撈油水,吃豆腐的。

他不信,建奴能長驅直入,兩次打掉漢城,而且都很輕鬆,到了自己這裏,他會做不到。

韋寶自信,陣地攻防戰的話,論小規模,局部作戰實力,建奴可能都不是他的總裁衛隊的對手。

王秋雅緊張的看著這一切,離公州城有一段距離了,才驚懼道:“真的說殺他們的將領就殺將領啊?這樣的話,朝鮮人會不會恨我們?”

“政治家不怕別人恨!隻怕沒有權力!”韋寶淡然道。

一名朝鮮王室近衛親軍門官被殺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州城,傳入了王宮。

兩班大臣四五百人到齊,一致向李倧要求派兵追趕大明使臣,討要說法,並且要將這件事告知大明朝廷,討要說法。

李倧默然無語,隻是一個門官而已,他知道這些大臣不過是做做樣子,真的要與大明使臣兵戎相見的話,吃虧的很有可能是他!

而且,大明朝廷也不太可能會為朝鮮一個低等小將領而處罰他們的大臣。

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韋寶到底是什麼出身,但李倧可以確定韋寶是薊遼督師的弟子,隻怕韋寶的家世等同於王侯貴胄,甚至是什麼宰相家的子弟都有可能。

因為畢竟韋寶的氣質擺在那裏,能力擺在那裏。

韋寶前幾日在朝鮮王的行宮吹牛,隻是從他在金山裏的崛起開始說起,並沒有說他的父母隻是金山裏的農戶。

“現在最急的不是生氣,不是找大明使臣討要說法!隻怕大明使臣此去是要與叛軍李適接觸!那就麻煩了!”李倧憂慮道。

金瑬點頭道:“這的確不可不防,不過,這種可能不大,近幾日來,我官軍節節勝利,眼看叛軍就要被打垮。而且,叛軍名不正言不順,大明的使臣為什麼要幫助叛軍?那使臣年紀雖輕,卻異常精明,絕不會的。”

“那他這個時候衝出公州城,去漢城,是為了什麼?難道因為我們遲遲不給他太傅的稱號和仁川的封地?”李倧疑惑道。

金瑬點頭:“很有可能,我覺得就是做個樣子給咱們看看,這年輕的大明使臣實在讓人琢磨不透!要說他精明,能提出要封地,要名號。要說他不精明,應該能想到,這麼重大的事情,我們怎麼可能隨便給他,那樣的話,整個朝鮮的學子將如何看待朝廷,看待殿下?大明就算是宗主國,也不能想在朝鮮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開了這個先例,是不是以後來朝鮮的使臣,人人都要討要封號,討要封地,我們每次都要滿足?若是那樣的話,大明一年派一次人來,用不了十年,漢城周邊的土地就會都被明朝使臣占光!而且,如此重大的事情,不光是朝鮮朝廷要合意,還得請示大明朝廷吧?不知道這個年輕使臣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現在他們殺了我們的將領,該怎麼辦?要不要一起向大明朝廷彙報?”李倧問道。

“最好不要,大明使臣一定又會說是我們的門官衝撞了他,就像他奪取我們的江華島一樣!”金瑬道。

李倧憂愁的歎口氣,麵無表情道:“這個大明使臣,太傲慢了,怎麼能動不動就無端殺人?看他麵相清秀,斯斯文文的,真想不到是這樣的人。”

“大明那邊大,官場霸道,不像我們朝鮮,在高官貴族眼裏,人命如草芥。”金瑬解釋道。

李倧又歎口氣,不再說什麼了。覺得很窩囊,卻有氣沒有地方出,選擇了沉默,讓步。

也隻是一條人命而已,相比於江華島的四千將士,這一條人命真的不算什麼。

李倧和金瑬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韋總裁的車隊已經一路向漢城方向開拔了。

這一路上要過幾十個關卡,絕大部分的關卡隻是詢問,並不敢攔截,因為這撥人前幾日是金瑬親自接到公州的,他們都知道,而且,人家都順利出了公州城,就算沒有通關文牒,也輪不到他們阻攔。

所以,韋寶的手下人沒再殺人。

直到接近漢城十幾裏地的最後一個關卡,再過去就是漢城的時候,這一帶有朝鮮大將張晚和鄭忠信的軍營,盤查才又嚴格了起來。

到了這裏,韋寶沒有再讓手下人硬衝,選擇了迂回穿插,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與朝鮮的大軍氣衝突,韋寶深知道,野戰部隊和王室的近衛親軍又不同了,真的鬧起來,四五千人一起對付自己這四百來號人的話,自己這一方討不到好處,說不定被朝鮮人給做掉了。

“總裁,想繞過去也不容易,我們派出了十多股小股偵查兵,四麵都是朝鮮官軍的遊騎兵。”林文彪和譚瘋子來彙報,說話的是譚瘋子:“最好是等晚上再走。”

韋寶點頭:“隨你們安排吧!不要輕易起衝突!不是怕衝突,是不能讓我們的人受到損傷。”

林文彪和譚瘋子一起點頭答應。

此時張晚、鄭忠信所帶領的官軍,官軍在漢城西郊的鞍峴與李適、李栴、韓明璉、李守白、奇益獻等帶領的朝鮮叛軍對峙,已經進入最緊要的關頭。

“父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官軍越聚集越多,若是漢城南邊的勤王兵馬與官軍會合,聲勢將更加壯大!”李適的兒子李栴道。

韓明璉、李守白、奇益獻等大將則沉默不語。

李適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怒道:“張晚這個老狐狸,也不進攻漢城!我們攻擊,他們就退守,引我們進入口袋。我退守,他們就跟上,一直在漢城西郊與我們轉圈!這招的確難以破解!一定要設法一舉擊潰張晚大軍,拿下公州城,捉住或者殺死李倧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