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1 都察院司獄】(1 / 3)

朱由校的悲傷,韋寶能感覺的到。

通過這件事情,韋寶覺得朱由校這個人並不是沒心沒肺的,隻是一個普通年輕人,而且是沒啥政治經驗,沒有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罷了,心地還可以。

是啊,朱由校就是一個普通青年人,還是從小擔驚受怕,沒啥見識的那種年輕人,這樣的人,陡然當上皇帝,位居天下之首,要是換成自己,自己能做的比他好嗎?搞不好也會找個木工活一類的興趣愛好,打發時光,不去想那麼多煩惱的事情。

韋寶忽然很同情這些皇家的人,覺得他們其實挺可憐的。

至少比一般富戶子弟要可憐的多,也不見得比小康之家的孩子強。

他們從小到大活的膽戰心驚,即便獲得了帝位,多半也不是他們努力得來的東西,不是努力得來的東西就不會有太多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反正從朱由校身上,韋寶一點沒有看出來成就感和滿足感,隻看到了冷漠,朱由校似乎對於一切事務都很冷漠。

朱由校回宮的時候,魏忠賢與客氏在韋寶身邊走過,韋寶用餘光知道,幾個人都看了自己,但是韋寶沒有抬頭。

打都已經打過了,韋寶暫時不想去想後果。

讓韋寶格外注意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一直跟在皇帝身邊,卻自始至終沒有說過話,沒有一點反應的皇後張嫣。

張皇後似乎隻是一個擺設一般,端莊恬靜,有種仙女與人間隔著段路程的距離。

韋寶剛才偷看過張皇後好幾眼,想從張皇後眼裏看出她對於自己打了一幫大臣的看法,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張皇後的想法,這讓韋寶有點失望。

平心而論,一個張皇後,一個吳雪霞,都屬於那種小龍女類型的外貌,有時候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兩個人誰更貌美一些,韋寶自己也分不出來。

“我娘要回宮了,我也要走了,你剛才真是大膽,沒有傷著自己吧?”樂安公主朱徽媞在朱由校走後不久,悄悄到了韋寶身邊,與韋寶告別。

宮中的規矩大,除了韋寶,還有李成楝家的幾個孩子,朱徽媞還沒有對外麵的男人說過話呢。

朱徽媞對韋寶的印象極其深刻,也極好,她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常年在深宮之中,心智要比宮外的正常女孩子單純的多,雖然比韋寶小一歲,卻很像後世小學五六年級的小女生,什麼都知道了一點點,卻又什麼事情都懵裏懵懂的。

“沒有。”韋寶回答道。

“這就好,我走了。”朱徽媞露出一個微笑。

少女畢竟是少女,雖然想起東李娘娘過世,她很傷心,但是少女的傷心和開心是藏不住的,與韋寶說話,能讓她不由自主的開心起來。

韋寶輕輕地嗯了一聲,被朱徽媞引得,他自己也差點笑一下,幸好內斂夠成熟,強行忍住了。

西李娘娘李康妃在不遠處等著朱徽媞,見朱徽媞與韋寶說話,她並沒有阻斷,沒有催促的意思,好似很有耐心。

韋寶看了眼西李,兩者目光在空中相會,李康妃居然轉過了身子,隻留給韋寶一個嬌美的側麵。

李康妃雖然已經三十多,但身材依然玲瓏有致,堪稱極品。

西李娘娘與樂安公主朱徽媞走後,現場的宮中人幾乎走光,隻剩下信王朱由檢。

朱由檢一個人伏在地上,膝蓋跪在蒲團上,依然傷心不已。

韋寶不由的輕聲勸道:“信王殿下,請節哀,坐下吧?不用總跪著。”

朱由檢聞言,抬頭看了韋寶一眼。

朱由檢與朱由校一樣,都是後世那種小鮮肉類型,白皙帥氣,隻是有點病懨懨的,朱由校與朱由檢的顏值也沒有達到韋寶這種無可挑剔,怎麼搞都帥的一塌糊塗的地步。

李成楝也站起身來活動身體,對朱由檢道:“殿下,先起來吧,不然等會站不起來了。”

朱由檢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韋寶暗忖,朱由校和朱由檢是不是都有自閉症啊?性格都挺古怪的,不愛說話?還是戒心太強了點?

你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王爺,不需要活的這麼壓抑吧?

李成楝見勸不動,拉了拉韋寶,示意別再說了。

朱由檢這時候卻忽然對韋寶道:“剛才謝謝你了,若不是你,那些大臣不知道還要在娘娘靈前鬧多久。”

韋寶聽朱由檢謝自己,心裏像喝了蜂蜜一般,這可是未來的皇帝,朱由檢念自己的好,雖然這兩三年裏麵可能起不了什麼效果,但畢竟是好事。

“殿下不必這麼說,這樣說就太見外了。那些都是我分內該做的事情。殿下與東李娘娘情如母子,我與李大哥又是結義兄弟,是娘娘的幹弟弟,說句犯上的話,我與殿下應該算是兄弟,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朱由檢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遍韋寶的話,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怕人聽見一般,過了一會兒,才道:“對,我們是兄弟!”

朱由檢心裏暖洋洋的,李成楝與韋寶心裏也暖洋洋的。

李成楝這個人沒有太多心眼,還保持著農民的淳樸,他多麼盼望能說出我們是兄弟這種話的是皇帝啊?不過,信王能這麼說,他也已經很高興了。

“殿下,別太傷心了,姐姐在天有靈也不想看到殿下這般傷心的。”李成楝道。

“兄長,我明白。”朱由檢對李成楝說完,又垂下頭去,繼續寄托哀思去了。

李成楝知道朱由檢的個性,將韋寶拉到一旁,“小寶,今天你惹大禍了啊!你一下子打了那麼多高官,而且把魏公公的人和東林的人都得罪了,這京城官場,以後你還怎麼待下去?”

韋寶毫不在意道:“大哥,打都已經打了,沒什麼的,不必太擔心。大不了我不做這官就是了!這事情應該不會影響你們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怕影響什麼?現在衣食不愁,若不是你,我們一家的日子不知道苦成什麼樣了。現在我就算不去錦衣衛當差,日子也是過得下去的。”李成楝解釋道:“我不是擔心你嗎?你千辛萬苦得來的功名,又是初入官場,正是等著大展雄圖的時候哩,現在得罪了這麼多高官,不但恐怕影響你自己的仕途,恐怕還會牽累你那天地商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