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7 一堆熟人找來】(1 / 3)

“為難王大人了。”韋寶仍然是笑眯眯的,“您千萬別為這事嫉恨我。大明朝當初建立各級衙門的時候,權力如何分派,就是想好了,想周全了的,是你們刑部想多拿好處,才造成如今的局麵,我也不過是重新梳理一遍各個衙門之間的關係罷了。”

“韋大人啊,我是服了你了,但願你能成事吧!”王紀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說大明朝廷對於禦史的人數沒有限製,也不能這麼擴編啊,一下擴充1500人?你覺得九千歲會答應嗎?內閣會答應嗎?”

“我又不找九千歲和內閣要銀子,要他們答應幹什麼?我隻要沒有壞規矩,這些都是我都察院和大理寺內部的事情。”韋寶笑道:“你王大人要想多弄銀子,就得當更大的官,我祝願王大人早日高升,到時候別忘記拉兄弟一把啊。”

王紀苦笑一下,“我們刑部都要被你搞成清水衙門,都被擠兌的沒活路走了,你還讓我拉你一把?你拉一拉我才是真的,告辭了!”

“王大人,公事歸公事,千萬別壞了咱倆的關係,你到了年底算一算,比去年少了多少銀子,到時候我若仍然管著都察院和大理寺,我把銀子補給你。”韋寶拉著王紀的手,忽然道。

王紀一怔,也不知道韋寶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官場上真真假假,反正當麵很少有真話,可這裏沒有外人,韋寶也犯不著說假話啊。

“韋大人當真?”王紀奇道:“你不是搞了南院北院,賬目都算的很清楚嗎?你韋大人又沒有辦法多弄銀子啊。”

的確,韋寶之所以能在都察院和大理寺一直搞新政,搞試驗,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是都察院和大理寺的老大,人家要告也很難直接告他,頂多告都察院和大理寺衙門。

而現在都察院和大理寺衙門一眾高官都是閹黨成員,現在是閹黨的天下,怎麼告?

正因為韋寶自己本身沒有從中拿銀子,至少看似沒有在審案斷案這個過程中拿銀子,所以他才能一路坐的安穩,魏忠賢也沒有太在意韋寶,否則早被人告死了。

“自然當真,我從來不騙人,更不會騙朋友,到時候您損失了多少銀子,我親自寫個信給九千歲,我幫他往陛下的內帑送了那麼多銀子,問他要一點銀子補給你王大人,他準保能答應的。”韋寶笑道。

“去你的吧。”王紀沒忍住,笑著爆了半句粗口,“你小子什麼時候看見九千歲往外撒過銀子?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事嗎?就是因為你幫陛下,幫九千歲弄銀子了,而不是幫你自己弄銀子。所以,包括我這樣的,好些九千歲手下的人雖然被你損害了利益,卻拿你沒轍!而東林黨見你做的事情雖然出格,也是因為你不是為了自己撈取銀子,而是為了充實陛下的內帑,而且你能讓大明司法好轉,所以也沒有人參劾你!說老實話,我挺佩服你的,你這麼小小年紀就能做出這麼大的事情,撈到這麼多好名聲,不簡單!就是有朝一日被罷了官,旁人也會高看你一眼的!有機會弄到好官聲的時候,其實誰都想要個好名聲啊!銀子畢竟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韋寶見王紀突發感慨,微微一笑,知道王紀說的都是心裏話。

“王大人,我真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沒有你想的那麼有城府,我就單純想幫陛下的內帑多弄點銀子,陛下自己手裏有了銀子,天下才能太平。想當初萬曆爺手裏就有銀子,打完三大征,朝廷仍然有的是銀子,誰敢輕侮大明?建奴敢像現在這麼猖狂嗎?各地災害會一點辦法沒有嗎?但凡給災民一點點救濟糧,也就不至於鬧騰的一堆人造反了。”韋寶真心誠意道:“我是窮苦老百姓出身,家世貧寒,想必王大人也知道!我就希望老百姓也能享受到一點公平。他們吃了大虧,有時候也不見得就要把對手整死,因為他們被踩慣了,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但是他們要個說法,這個說法,我們一定得給,絕對不能顛倒黑白,絕對不能讓含冤而死的人死不瞑目!我們加重對案犯的處罰,讓他們得以逃脫罪責,給他們該有的罪名,這對老百姓,對朝廷,都有好處,同時,各地的士紳大戶也能接受!”韋寶道。

“未必,你是裏正的話,你願意頂著個案犯的名頭過日子嗎?那以後你還如何做本地的裏正啊?就算不是裏正,不是甲長,那也是本地有家財的大戶吧?也是有一定名望的吧?頂著幹案犯的罪名,誰願意?這些大戶與本地官紳,都是有關係的,甚至很有可能家裏就有子弟當官的,當官的連著當官的,你想過沒有,給一個大戶定罪,你可能背地裏已經得罪了一百個人了!”王紀歎口氣,真誠的道:“韋大人,我真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如此豪俠,但你的想法是好的,以後怎麼樣,還要再看看,看九千歲肯不肯與你站在一起,為你頂這麼大的壓力吧!總是會有人要搞你的,我勸你小心行事,哪天出了什麼事,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可能就是滔天大罪!你幫九千歲搞銀子的時候,他沒事,但是你有罪的時候,恐怕九千歲就未必理你了!你又不是九千歲什麼人。”

韋寶笑著點頭:“多謝王大人提醒,我記下了。”

“韋大人,你跟我說實話,你跟九千歲到底啥關係?按說你要不是九千歲什麼人的話,九千歲為什麼會這麼保著你,就一天天的看著你這麼胡來?”王紀又忍不住問道。

“王大人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就是運氣好,有這麼多大人賞識,還有陛下青眼有加,很感恩。”韋寶謙遜的笑著。

王紀沒有再問,知道韋寶不肯說,他有時候覺得韋寶挺簡單的,越發能懂韋寶當初怎麼敢在宮裏麵打人,打的還是一幫三品以上大員。

韋寶將王紀親自送出都察院的衙門口,隻見路上一下子多了許多流民乞討。

“這些都是陝西那邊大風雪,延安大風雪三月。濟南飛蝗蔽天,秋禾蕩盡。是年大饑,致人相食。”王紀對韋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