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您老這話我就要反駁一下了,什麼叫被我控製?您老這話要是傳出去,我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您老要是覺得吳襄當山海關總兵不合適,盡可以上奏本彈劾!”韋寶冷冷道。
韋寶說罷,又搶在要說話的孫承宗前麵對萬有孚道:“萬大人啊,我帶的是山海衛的衛所兵馬,現在我已經把人都還給吳襄大人了,你們有事盡管找他便是,以後千萬不要說什麼我帶人大破建奴,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萬有孚小聲道:“韋爵爺,這是好事啊,您怕什麼?您一戰揚名,誰不稱道?就算現在吳襄大人是山海關總兵,您多幫襯他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對,小寶,你不肯直接派兵,你至少拿出一些厲害火器吧?你們的槍炮都非大明武庫所有,極其厲害,威力巨大,可以拿一些給邊軍吧?大不了以後請購火器的時候,從你這裏買,就說是從登萊大營訂購的,反正登萊大營也歸你管了。”孫承宗道。
“恩師,這話也不能亂說的,我們哪裏有什麼厲害的火器?我們為了抗擊建奴,搞了一點火銃,土炮,與邊軍的武備完全無法比!沒用的。”韋寶一口否決。
至於孫承宗說的,賣一些火器和彈藥給薊遼邊軍,韋寶是想過的,也覺得可行,但是你孫承宗這麼說的話,韋寶就絕對不會承認了。
而且不但不能承認,現在在與建奴談判的當口上,也絕對不能拿火器和彈藥給邊軍。
韋寶自然不擔心邊軍仿製,邊軍沒有這種工藝,尤其是火葯,無煙火葯是說搞就能搞出來的?
在曆史上,要再過二百多年才能被搞出來。
“小寶,你這就不對了吧?這裏又沒有外人,你當為師是喜歡告狀的小人嗎?難道為師還會跑到陛下那裏說你有厲害的火器,私自造槍造炮?為師是想讓你為大明邊軍出一份力,你完全沒有損失啊。”孫承宗不悅道。
“恩師,這個話,不要再提了,我真沒有。上回跑到渾水河邊上,就像是放爆竹一樣,我就那一點點爆竹,放完了就沒有了,若是想弄多少就有多少,我不早就發財了嗎?”韋寶笑道:“不是您到不到陛下麵前去說的問題,是根本沒有這回事。”
孫承宗知道韋寶嘴巴緊,而且韋寶的主意一向都拿的很定,韋寶不同意的事情,再說也枉然。
“小寶,你是不是擔心為師分了你的功勞走?為師現在是在等陛下的聖旨,陛下的聖旨一到,讓老夫今天走,老夫一刻都不會多耽擱的!現在誰不知道薊遼是高第和你在管?高第他不懂軍務,你又新近領軍大勝,有什麼功勞,還不是你居功至偉嗎?”孫承宗道。
“恩師呀,您老這麼想,就太讓我寒心了,我是怕恩師分我的功勞?我多麼希望恩師能一直駐守遼東,所有的功勞都是恩師的,我也不會有半點嫉妒,我是您的弟子呀,您光彩,不是我的光彩嗎?”韋寶委屈道。
孫承宗歎口氣,知道多說無益,讓人上一點茶點,讓韋寶先吃一點點,墊個肚子。
韋寶還真看不上督師府的茶點,都是一些粗麵饃饃,讓自己的人拿了一些幹肉上來吃。
韋寶請孫承宗吃,孫承宗也沒有與韋寶客氣,掉進了真香定律。
鹵味牛肉,吃的孫承宗叫一個爽,還一直問韋寶是什麼肉。
大明朝不允許吃牛,韋寶笑稱是麂子肉。
孫承宗搖頭不信,卻又知道韋寶不肯說的事,就算是吃東西這點小事也是不肯說的,又暗暗歎口氣。
很快,在山海關一帶的官員和將領們就都到齊了。
本來有二三百人之多的,但是因為韋寶整頓了山海關的軍製,很多將領還沒有報上去,沒有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所以隻有幾十個人來議事。
孫承宗將軍情交代了一下,然後對高第道:“高經略,你來主持議事吧,務必拿出穩妥的製敵方略!”
高第一驚,急忙道:“下官初來乍到,再說有督師大人在此,豈能輪到下官僭越。”
“本督已經向陛下遞交了告老還鄉的奏本,你就不用謙虛了。”孫承宗寒著臉道。
“不是謙虛,督師大人隻要在此,下官絕不敢造次。”高第這種老油條是不容易說服的,一副打死不可能指揮,不負責的態度。
孫承宗怒道:“難道本督病了,無法指揮,你這個經略就不能擔當大任嗎?遇到危難,人人為朝廷挺身而出是義不容辭的事,別人隻怕沒有機會,你還多番推諉,是何道理?你不敢擔當大任,就滾出薊遼吧!”
韋寶和眾人大驚,沒有想到孫承宗罵的這麼狠,這麼不給高第留麵子。
韋寶馬上就明白了,這是殺雞儆猴呢,這是罵給自己聽的。
自己剛才既不肯派兵幫助邊軍,也不肯拿出武器彈藥,孫承宗憋了一肚子火,現在是借著罵高第,在敲打自己呢。
“督師大人如此說,下官如何擔待的起?”高第被孫承宗罵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尷尬又怒火中燒,卻不敢半點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