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1 / 2)

此時,門外呂樹親隨將領和府中親隨仆從、女仕皆聚首於臥房門外,各自貼耳探聽,隻聞得屋內一時輕聲細語,一時高聲呼喝,一會兒疼,一會兒不疼,更有新婦軟語嗔罵,新郎猥瑣奸笑!眾人神色各自精彩無比,再聽得屋內異響頻傳,而新郎居然縱聲高歌,不由內心佩服之極,皆心道:我們將軍果真乃世間奇人,如此緊要關頭竟還能縱酒高歌,實在是匪夷所思!

高順稍飲幾杯,微覺酒意,行至院中散心,隻見新房門外,眾人擠做一團,各自交頭接耳竊笑不已,不由心下不悅,沉著白臉走近,將眾人一一驅散。高順從軍日久,於軍中威望頗高,這時眾人見其麵色不善,盡都一哄而散。高順見眾人走遠,四下無人,附耳傾聽屋內,卻靜悄悄並無聲息,便自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嚴秀麗但怕呂樹再口中胡言亂語,隻是壓著他,以手掩其口,但覺心驚肉跳,再顧不得少女矜持。相持良久,發現身下之人並無動靜,細細打量,原來他竟已沉沉睡去。一路走來,二人首次身體如此貼近,此時見他一動不動,自己附身其上,心頭溫馨一言難盡。便以掩口之手,輕撫其眼耳口鼻,隻覺手指所觸每一分每一處都如此迷人,心中愛慕之情奔騰翻湧,有若醉酒,雙目迷離。

附身凝視良久,嚴秀麗隻覺色已晚,便為其除去身上滿是酒漬的錦衣,脫去華頂錦靴將他扶正躺直,這一番折騰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的氣喘籲籲。隻是刺鼻酒氣依舊濃烈,便取了熱水為他擦拭身體。見夫君雄健的肌肉如同山丘溝壑,心髒怦怦亂跳不已。好在他不省人事,倒也不是太難為情。

嚴秀麗輕輕擦拭,隻見夫君身體傷痕密布,雖早已愈合,隻是這留下的疤痕恐難消除,每一處都觸目驚心。尤其左胸處被棕熊撕掉的一大塊皮肉,皺皺巴巴,當時痛苦自不必。想起當時險境,夫君奮不顧身,以性命相搏,雄壯偉岸之姿從此烙印心頭。隻覺得有他在,便再無任何可怕的事。觸景生情,不覺幽幽掉下淚來。

呂樹正做得美夢,忽覺周身發涼,此時正值隆冬,屋內雖有炭火,卻還是被凍了醒來,睜眼一看,見嚴秀麗正含淚而坐,手持棉巾為自己擦身,發髻稍亂,顯得楚楚可憐。心想定是自己冷落了嬌妻,才使得她暗自流淚。

心頭大慟,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擁住,以慰其委屈之情。嚴秀麗本在暗自神傷,突遭襲擊,一時驚的花容失色。這時被夫君緊緊相擁,附身在他懷中,竟沒了原先的窘迫,心頭甜蜜無限。

呂樹手撫佳人秀發,嗅得清香悠悠,隻覺誌得意滿,緩緩道:“我吃多了酒,讓娘子受苦了!”嚴秀麗麵色彤紅,頭枕在夫君胸口,聽他穩健有力的心跳,感受他身體的溫度,又有些心慌,便要掙紮坐起,奈何自己仿佛被抽光了力氣,半分也動彈不得,隻得嬌羞的道:“夫君,時辰不早了,快歇下吧。”完完更是羞不自勝,將臉埋在夫君懷中。

呂樹恍然大悟,才想起自己還有大事未辦,此時軟玉在懷,羅帳輕掩,正是美景良辰,此時不辦更待何時?遂翻身而上,將嚴秀麗按在身下。見嬌妻雙目緊閉,麵若桃花,風流韻味撲麵而來,更讓他心癢難耐,迎著鮮豔欲滴的嘴唇親了上去。一時間地動山搖,地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