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秀麗理清其中原委,心中自輕鬆了許多,與蔡琰談笑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倒把呂樹這個夫君冷落在了一旁。
蔡琰見呂樹冷落一旁,甚是淒涼,便問他道:“恩公今日為何追逐衛覦?”
呂樹幾次想要詢問,卻總不好開口,這時見她主動問起,便將那日自己寫詩,那衛覦如何嘲諷取笑他,被教訓後又如何找人報仇,害自己受傷略了一遍。
蔡琰詫異道:“衛覦雖為人輕浮,卻有些才情,總不會胡亂嘲笑他人詩作,恩公詩作可否拿來一觀?“
呂樹老臉一紅道:“隻是當時隨口胡諏,現在早已忘了。”
嚴秀麗卻嘻嘻笑道:“你忘了,我卻記得一字不差。”
呂樹微微一笑,量她不敢出來,便道:“娘子聰明過人,記得兩句也很平常。”
蔡琰見二人語焉不詳,心中了然,便不再追問。嚴秀麗問她怎麼會和衛覦同行,難道關係特殊?蔡琰便了二人間的關係。
原來衛家是河東大族,而蔡家亦是當地書香世家,數代以來,名儒大師層出不窮,就像蔡琰的父親蔡邕,便是現下的儒家泰鬥,一筆書法更是當時一絕。兩大家族祖上就有深交,算是世交,蔡琰與衛覦自就相識,兩家長輩皆有意撮合,蔡琰自己卻總是不太上心,一直耽擱至今,眼看都快十八歲了,婚事卻還沒著落,蔡家上下為此時頗為發愁。
嚴秀麗聽了,便為她發愁道:“妹妹可要心思量,我看那個衛覦膽輕浮,實非能托付終身之人。”
蔡琰卻歎了一口氣道:“人生在世,如逆水行舟,豈能事事都如意?”
呂樹見二人大女兒心事,自己在旁隻覺大是尷尬,很是多餘。此時見蔡琰興致不高,又正是下午飯時,便提議出去吃飯。
蔡琰非要履行自己當年的許諾,要請恩公二人吃酒,隻是自己這次出來穿了女裝,大是不便。嚴秀麗便將她平日的裝扮借與她穿,蔡琰倒也不嫌棄。待等在門外呂樹再見到時,她們已經改扮成了兩個俊美少年。
三人來到洛陽最富盛名的酒樓,樓內賓客雲集,蔡琰顯然是熟客,徑自行至廂房。眾人叫好酒菜,蔡琰自是要敬恩公三杯,三杯過後,呂樹也大覺驚奇,這蔡琰竟然酒量奇佳,自幹三杯竟然麵不變色。
這時,隔壁廂房卻突然傳來打鬥之聲,聲音越來越響,夾雜著呼喝怒罵之聲,初時尚是零丁之聲,到後來竟然碎碗破杯之聲愈發激烈,顯然是大打出手了。
呂樹甚怒,出來吃個飯,還被擾得不得安寧,正要發作,前去管製一番。忽然,廂房隔牆崩然爆破,兩個人從破洞裏滾了過來,各自掐著衣領,麵紅耳赤,眼神恍惚猙獰,顯然是喝多了!
蔡琰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躲在了嚴秀麗身後。嚴秀麗忙以身相護,但亦神色緊張。
隻是,其中一人呂樹卻認識,正是昨日茶樓和自己寒暄甚久的司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