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臉色微變,眼神穿過人群,注視著滿臉怒色的嚴秀麗,森森道:“原來是夫人,你也知道,我跟隨呂布於微末之時,為他出生入死,南征百戰,到頭來怎麼樣?別人都是高官厚祿,封侯拜將,而我卻還隻是一個曲曲五品的雜牌將軍,這公平嗎?”
嚴秀麗冷笑道:“原來是貪心不足,你年紀輕輕就已經高居五品,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如今行此禽獸之事,便不怕丞相回來找你算賬嗎?”
郝萌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不止,道:“別做夢了,我們就怕他不來,許昌早有線報傳來,呂布竟然隻帶了兩千人馬來洛陽,此刻我本來應該在城樓防禦呂布的,還是王允大人妙計百出,命我等撤回城內伏擊呂布,必叫他有來無回。”
被包圍的眾人都震驚莫名,嚴鬆怒斥道:“你胡!”
郝萌冷笑道:“知道為什麼你們能在此堅守兩嗎?那是因為王允大人要活捉你們,用來要挾呂布,所以才投鼠忌器,一時拿你們沒辦法。但如今呂布自己前來送死,你們的命就沒有那麼重要了。我數三聲,你們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一!”
嚴秀麗此刻心如死灰,眼前刀光劍影,上萬刀兵將相府擠的水泄不通,自己這一眾人隻怕再無逃出生之時,而呂布恐怕也會中了奸人的圈套,推想落入敵手的種種可能的遭遇,再看看一臉稚氣的女兒,不禁肝腸寸斷。
招來前方禦敵的衛兵統領顏一,囑咐道:“顏統領,我便將如意交付與你,稍時亂起,你便隻帶她突圍,若能成功最好,若不能成功,我希望她死在你前麵。”
顏一跪地道:“夫人,我的任務是保護夫人及姐的安全,生死與夫人同在。”
“二!”
嚴秀麗急切道:“糊塗,人多目標大,豈能突圍成功,你隻帶如意去,或許有一線生機,若有可能,見到丞相後,告訴他此處有陷阱,請他不要來洛陽。”
顏一含淚答應,跪拜不起。
嚴秀麗撫摸著呂如意可愛的臉頰,眼中柔情化作縷縷清泉,汩汩滑落,道:“兒啊,母親先走一步,本想帶你同去,可如何下的去手?你待會兒便同顏統領同去見你父親,若見到他,叫他千萬不要忘了我。”
呂如意年紀尚,這幾日跟隨眾人奔波逃命,多受了驚嚇,此時再不能自製,哇哇哭道:“母親不要我了嗎?”
嚴秀麗一狠心將她推開,厲聲道:“不許哭,敵人麵前怎可哭哭啼啼,豈不辱沒了你父親威名?顏統領,請將她帶走。”
呂如意被嚇得不輕,手捂著嘴,掙紮著被顏一拖到了後麵。
“三,時間到,我給過你們機會了,你們這是自尋死路。給我殺!”
郝萌一揮手,成千上萬的刀兵,如同潮水一樣一擁而上,喊殺之聲震耳欲聾。
相府衛隊雖然英勇,但人數實在太少,怎能抵擋潮水般的進攻?
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已經被衝的陣型大亂,眾人被分割成了好幾塊,再難彼此呼應。
嚴秀麗身邊衛兵隻剩下二三十人,將她和一眾女眷為在中央,嚴鬆、司馬朗等人早已被打亂了陣型,不知被衝到了哪裏,顏一帶著呂如意也不知所蹤。
隻覺一股疲倦襲來,再難支撐下去,喃喃道:“夫君,我先走一步。”
手中長劍抹向脖子,便想了解此生,以免落入敵手遭人侮辱。
忽然虎口劇痛,一股大力傳來,手中長劍再無法握持,跌落在地上。
嚴秀麗吃痛回望,卻是貂蟬,手持一杆長刀,正是她用刀將自己手中長劍擊飛。
嚴秀麗大怒道:“你幹什麼?”
貂蟬冷笑道:“你何必這麼快急著尋死,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貞潔烈婦嗎?”
嚴秀麗氣急道:“你…你…”
貂蟬逼上前一步,道:“你什麼你,你看看,眾將士還在為你舍生忘死的拚命,你的夫君還在快馬加鞭的趕來,你是希望他一來就給你收屍嗎?”
嚴秀麗道:“那總好過被人擒拿,成為別人要挾夫君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