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手中斧柄狠狠的一跺地,擂台上頓時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如同蛛網一般從林元的腳下擴散到湯誌義的腳下,狂風呼嘯,滿頭的黑發隨風飄揚,露出了一張如斧劈,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麵容。
“開三斧。”
幽幽的聲音好似從九降臨,斧刃之上寒光閃爍,其上的豁口也顯得猙獰異常,如同遠古巨獸口中鋒利的牙齒。
唰。
未等湯誌義蓄勢完成,林元便出手了,出手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不少,烏黑的巨斧裹挾著呼呼風聲,轉眼被到了湯誌義的麵前,“開三斧第一式之大殺四方。”
巨斧離湯誌義還有三寸的距離,其上帶起的勁風已經撕裂了對方的肌膚,有道道血痕浮現。
“爾敢。”
湯誌義目眥欲裂,蓄力還未完成卻也隻能倉促應對,手中重劍橫擋,背後的巨人虛影仰怒吼,融入重劍之中。屠神劍訣,功伐無敵之術,卻被林元逼得隻能以守代攻。
轟。
斧劍撞擊,紅黑兩色四溢,擂台上的陣法嗡嗡作響,似乎有些不堪重負。
“這兩人是什麼怪物?連這七級的陣法都擋不住他們戰鬥的餘波?”
刑罰堂的裁判嘴中罵罵咧咧,在陣法外圍的陣眼中加入幾顆靈石穩固住陣法,畢竟在場觀看的人有很多是低級修為的學生,若是戰鬥餘波擴散,學生中八成以上的人將會死傷慘重。
湯誌義借著巨人之力擋下了林元的一斧,還未來得及高興,卻見林元以腰為軸,力貫全身,一個回旋,第二斧毫無停歇的劈下,大有將他從頭一劈為二的架勢。
開三斧第二式之斧劈華山。
湯誌義有心想要躲避,卻無奈周身氣機皆被鎖定,上無路,下地無門,隻能硬著頭皮再接。
湯誌義再怎麼也是六年級的種子選手,自有幾分手段,隻見他調動全身靈力灌入手中劍,重劍上金光不絕,如若實質,晃的人睜不開眼。
右手持劍,左手捏訣,層層金光盾出現在重劍之上,以期削弱幾分斧力。
轟。
巨斧如約而至,借著下劈之力,狠狠的劈在重劍之上。
哢嚓哢嚓,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重劍應聲而斷。
湯誌義隻覺得虎口一麻,腦中一空,他完全沒想到施展了屠神劍訣的重劍竟然會承受不住林元戰斧的巨力,竟然一分為二,斷成了兩截。
這柄劍可是他為了擂台賽特意重金購來的,沒成想,在第一場比試上就給毀了。
刷。
林元斧不停歇,勢如破竹,劈斷湯誌義手中重劍後一瀉而下,目標直取湯誌義的項上人頭。
湯誌義目光呆滯,毫無焦距,甚至忘記了躲避,連投降都忘了去喊。
“我投……”
等湯誌義反應過來,“降”字還未出口,林元的戰斧已經來到了其頭顱上方。
台下眾人一陣驚呼,有女生甚至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不忍看接下來血腥的一幕。
場外的裁判身形閃動,想要上前阻攔,卻想起擂台賽的規則:認輸之前,生死勿論,隻能止住腳步,不再動彈。
唰。
巨斧在湯誌義頭頂一寸硬生生的停住了,極動與極靜之間的轉換毫無停滯,堪稱藝術,再進一寸,便是腦漿崩裂之局。
湯誌義瞪大著眼睛,渾身顫抖不已,他甚至能看到斧刃豁口上凝結的血痂,那定是林元平日裏斬殺之物留下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妖獸,誰知道呢?在上一秒他毫不懷疑自己體內的血液也將成為那裏麵的一部分。
還真是奇怪,生死之間思緒竟然能如此飄散,湯誌義為自己腦海中不自主浮現的想法驚訝不已。
“我……我……我不服。”
湯誌義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開口,他不認為自己會輸,若是自己再謹慎一點,若這重劍不在比賽中開裂,若是……他為自己找了許多借口,總之他就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