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馮府的時候,三姨太她們已經散了。瓷白上樓回房,正巧碰到凝珠準備下樓。自從上次馮敬寅打了她一巴掌警告她不要招惹凝珠,她也沒有和凝珠有過這樣的單獨接觸了。凝珠穿了絲絨外套看似要出門,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去幹什麼。本來瓷白可以和凝珠打個招呼就上樓了。她偏偏就停住了,有點擋住凝珠下樓。凝珠有點不悅,反問道:“少奶奶是覺得那一巴掌還不響嗎?”
瓷白笑著看著凝珠,輕輕道:“我覺得砒霜比巴掌更害怕吧。”凝珠聽到冷哼一聲:“那是說少奶奶準備用砒霜毒死我啊?”
瓷白不屑的看著凝珠,說到:“你的死活,我一點都不在乎。但是我要找到是你害死夢婉的證據,我一定會讓砒霜好好伺候你的。”說完就上樓了。
走過一個房間的時候,門有個縫,瓷白已經走過,卻又倒回去,裏麵好像沒有人。平時這個房間是放文件機密的,而且隻有馮敬寅有鑰匙。今天怎麼回事。瓷白皺皺眉頭,輕輕推開門,走進去。裏麵的資料都寫著絕密,機密。瓷白也不敢打開,就隻是眼睛隨便看看,卻看到一封打開的信函擺在桌子上,瓷白好奇的看下去。
“北洋軍閥勢力混亂,各省交戰是遲早之事。馮玉饒將軍已經被我們控製,若你能交出軍權……”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瓷白慌亂手腳,這要是被馮敬寅看到自己偷偷進入這裏,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瓷白連忙想著躲起來,可是門外的人好像馬上就進了了,瓷白隻能先躲在窗簾後麵。她剛站在簾子後麵,就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接著門關上了。
隻聽見副官說:“少將,都一個多月了,他們也不放了將軍,我們現在是打過去還是繼續我們的策略?”
停了兩秒,馮敬寅才開口:“若要打仗,兩軍勢力不相上下,到時候也隻是兩敗俱傷,苦的也是百姓。若交出軍權,他們也定不會放過父親,還有整個臨池。”
副官聽了,又說道:“真是苦了少將。在下也知道少將為楚小姐的事很痛苦,少將堅持不願意娶楚小姐,可是……哎。”
楚小姐?是在說自己?瓷白躲在窗簾後來緊張的聽著,卻又莫名其妙,明明是馮府提的親,怎麼副官說是少將不願意娶自己。而且還說馮玉饒將軍被控製。已經一個多月?怪不得自己進到馮府都沒有見過將軍呢。瓷白滿腦子疑問。正想著,一張臉龐就映入自己眼簾。瓷白頓時嚇了一跳。
馮敬寅正要拉窗簾,卻看到藏在後麵的瓷白,他冷冷的看著瓷白,低聲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瓷白看著馮敬寅發現自己,緊張的兩隻手握在一起,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看見有隻貓,進了,我就進來了……”
明顯這種謊話瓷白自己說完,也覺得不信。就低著頭。不敢看馮敬寅。
馮敬寅竟然並沒有很生氣,隻是淡淡的說:“不要讓我第二次看見你在這。”瓷白閉著眼睛已經等巴掌了,卻聽到這句話,不禁也有點驚訝。她抬頭看著馮敬寅,第一次這麼近認真的觀察。她似乎看到了他的內心,糾結和痛苦。更清晰的是深邃的眼睛裏透著憂愁,跟前幾日那個和凝珠一起,目無他人玩樂的男人,真的是判若兩人。瓷白已經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馮敬寅。她不敢多停留,低下頭就離開了。
來馮府已經半個多月了,瓷白決定回娘家看看。楚應誠看到女兒回來,也有所放心。高興的拉著女兒的手,問著有沒有受什麼委屈。二姨娘也張羅著廚房多做瓷白愛吃的菜。說著說著就說到淩家。楚應誠歎了口氣,露出傷感的表情:“自從夢婉不在之後,淩太太也一直臥病在床,前幾日我和你姨娘去的時候,哎,估計也耽不了幾日了。隻有那夢霜,才13歲,剛沒了姐姐,又快沒了親娘,家裏還一片混亂。”
瓷白心頭一陣,夢婉跟自己自小猶如親姐妹,自然也對夢霜像親妹妹一樣疼愛。夢霜也每次見了瓷白都很親昵的叫“楚姐姐呢。”如今,哎。心想著以後自己更要對夢霜跟親妹妹一樣了。
馮府的人對瓷白不好也不壞。吩咐的時候,也不會怠慢,也聽瓷白話去做事。但是也沒有很積極熱情。瓷白也不去太多吩咐馮府的下人,有事情要辦就也隻交給素晴去做。瓷白心裏一直覺得凝珠和夢婉的死一定有著什麼關係。可是自己卻又不能去找凝珠。倒是凝珠最近總是隔兩日便會出門一趟。
瓷白讓素晴瞧著凝珠出門的時間,她也跟著凝珠後麵想要看看凝珠是去幹什麼。凝珠這天比往常穿的利落很多,下樓梯碰到四姨太,笑著打招呼:“四太太好。”四姨太一看是凝珠,也笑著說:“恩,凝珠小姐出去啊。晚上回來早些吃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