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豔妝女子正在跟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討價還價,聽到有人叫她,而且這麼熟悉,不禁愣住了。轉過身,眼睛大大的睜著,竟然是瓷白!那女人放下手,老頭趕緊溜走了,她已經無暇顧及了。看著眼前的瓷白,露出尷尬勉強的笑容說:“你認錯人了。”又連忙準備走掉。
瓷白一把抓住她,淡淡的說:“我沒有認錯。您就是已故馮將軍的四姨太。”
四姨太冷哼一聲回過頭,說:“怎麼?看到我現在這麼落魄,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瓷白歎口氣,輕輕搖著頭,說:“四姨娘,您怎麼會……”她不解的看著眼前淪落到如此窘迫的四姨太。
這時,可煙也走過來,好奇的問著:“你們認識?”
瓷白看了眼可煙,點點頭說:“恩。”然後又說:“你們先去前麵店裏喝點東西,我等下過來。”
可煙不知道瓷白怎麼會認識眼前這樣的女人,但是又不能說什麼。隻好點頭,帶著翠兒先去店裏了。
四姨太順手拿出一根煙,熟練的點著,吞出一團煙霧,笑著問:“怎麼?你怎麼也在鬆陽啊?”顯然,四姨太不知道瓷白在鬆陽的事情,更不知道她已經嫁給孫宇澤。
瓷白反問道:“那你呢?怎麼也在鬆陽啊?”
四姨太手裏拿著煙,無所謂的樣子:“不想呆在臨池就來了。”
瓷白心裏想著,四姨太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在臨池呆不下去了,又不想在自己麵前丟臉。但是她看到四姨太現在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便開口道:“您跟左小姐那麼好的,她怎麼舍得你離開?”
四姨太輕聲哼著,說:“哎,什麼好不好的。各有所需,各取所得而已。”
瓷白心裏淌著血,冷冷的問著:“你們各取所得,那麼我呢?”
四姨太聽到瓷白這麼一說,表情有所收斂,頓時覺得有些慚愧。便開口:“瓷白,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了。你一直想幫我,到頭來,我還害了你。”然後又冷嘲自己,“你也不要恨我了,看吧,現在我也得到教訓了。”瓷白沒有說話。
四姨太繼續說道:“以前是我小瞧了左紫環,看著她單純的樣子,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我以為我利用跟她的關係,可以得到左司令的愛。沒想到,其實是她利用了我。”
瓷白一直以為是四姨太利用左紫環,今天卻聽到這裏,不禁有些奇怪。問了句:“此話怎講?”
四姨太有些自嘲的回憶著:“她心裏明白我在利用她,就裝作被利用的樣子,然後竟然反利用我一杷。她其實很早就喜歡敬寅了,隻是敬寅卻一直對她沒有多理睬,而且敬寅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一個女孩。後來敬寅娶了你,左紫環知道她沒有可能。就利用我,成天來馮府為了多接觸敬寅。還讓我幫她在敬寅的衣服口袋放紙條讓你對敬寅懷疑。我也不知道你看到那些紙條沒有。”
說到這裏,瓷白突然想到有一天給敬寅熨衣服時的紙條,原來是這樣。四姨太繼續:“後天,她又策劃辦舞會,完全是為了馮敬寅辦的舞會。讓我把你叫到一邊,然後托人告訴敬寅說左司令在樓上有話對他說。把敬寅騙到房間裏,又讓他喝下下了藥的水。其實,那天晚上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左紫環隻是脫了敬寅的衣服,也脫了自己的衣服躺在一起。當敬寅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她,他也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他根本想不起來。而這時,左紫環就說,敬寅對她做了非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