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硝聲彌漫恨不能(1 / 2)

窗外的雪花飄著,屋內的氣氛也異常凝重。幾個醫生圍在可煙跟前換藥,搶救。瓷白不敢看到那一幕傷感的氣氛,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緊張的難過。孫宇澤一直守在可煙身邊,他很久沒有那麼緊張的對她了。他拉著她的手,難過的安慰她,要堅強。

人總是要離開的,也許是一個地方,也許是一個空間。可煙的眼睛欣慰的閉上了。她露著淡淡的笑容,在她生命最後的盡頭,自己心愛的男人一直陪伴著她,他還是在乎她的。

辦完可煙的葬禮。過了49天,孫宇澤把瓷白正式娶為正房太太。

日子緩慢如流水般,春天又來了。春天是生命的季節。這個春天格外美麗。因為夢霜也穿上了嫁衣進到錢家。

家裏突然變的冷清了很多。孫宇澤平時又忙於公務,隻有瓷白在家裏。瓷白漸漸的認識了一些新的朋友。她從可煙那裏得到,生命隻有一次,她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為了愛她的人。

半年後。

形勢緊急。各大城市的報紙都在刊登日本侵略中華民國的消息。又報道,日本已經占領東北三省。所有的人都開始慌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到鬆陽。

孫宇澤也變的緊張起來,每天早出晚歸甚至有時候不回來。瓷白沒有心情顧忌到其他什麼,心裏都是打仗,這要是打起來,不要說自己沒了家沒了命。連國家都沒了。

街上的店鋪基本上都關了門,大家都躲在家裏不敢上街。百姓口中流傳著,日本鬼子的槍炮不長眼。這個季節正是夏末秋至,瓷白的心裏不僅僅是急著現在,還想到幾年前的這個時候,也是打仗,不過那時候是內戰。現在國共都一致對外了。

孫宇澤晚上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進到房間點著煙,一口一口抽著,他已經兩天沒有休息了。眼裏布滿了血絲。瓷白倒了一杯水給他,問:“情況怎麼樣?”

孫宇澤狠狠的把煙頭搓在煙灰缸裏,歎著氣說:“估計不到兩天日本就會打到鬆陽,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你去台灣避避。”

瓷白的心一緊,沒想到這麼快。戰爭如虎狼豺豹,總是這麼蹙不防急。這次的戰爭也不像以前,死傷無數。隨時都在大爆發。有錢人家帶著家人去別的地方避難,沒錢的人隻能等著死。但是,去哪避難都一樣,說不定哪天也就打過去了。

瓷白頗冷靜,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慌張。問:“那你呢?”

孫宇澤輕描淡寫的說:“我留在鬆陽。”

瓷白發現她竟然會緊張孫宇澤,她搖著頭說:“你跟我一起走。”

孫宇澤笑著看她,她還是那麼好看,連緊張的時候都這麼可愛。他安慰著:“國家有難,我怎麼能臨陣逃走?你不會在乎一個沒有責任的男人吧?”

瓷白聽到這裏,也沒有辦法,她隻好說:“那我也不走,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要盡我自己的能耐來報效國家。”

孫宇澤看著義正言辭的瓷白,想笑話她,或許在說起嚴肅問題的時候,開玩笑是打破的最好方式。他笑著說:“你一個女人,手無縛雞之力隻能徒添我們的負擔。你要是真的為國家考慮,就別讓我擔心。”

瓷白的眼淚瞬間落下來。她仔細的看著他,從沒有的仔細。她端詳了好久。孫宇澤輕輕的擦著她的眼淚。看著這個惹人憐惜的女人,她脆弱卻倔強堅強。他心疼的看著這個女人,以前對不起她,現在又保護不了她,他難過的看著她。

他的唇輕輕的湊上去。她的唇滾燙著。她沒有拒絕。兩個如花瓣一般的唇含在了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竟然沒有這麼溫婉的親密過。孫宇澤輕輕摟住她,沒有上次那麼粗魯,小心的,生怕弄疼她。這一夜他們都未眠。靜靜的等待黎明後的分別。孫宇澤向瓷白保證,等戰爭結束了,就去台灣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