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模因汙染(1 / 3)

“沒錯。”

陳岑眸光閃動:“縱觀整個事件,卿哲是被控製的一方,徐家是被牽著鼻子走的一方,而聽故事的我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完全受製於整件事。”

“卿哲並沒有這個能力來完成整件事的規劃,即便他看上去是最終受益人之一。隻有譚旭,看似一直是被針對的對象,實際上,正因為她是被針對的,她的一舉一動,才會影響整個事件的發展。”

“譚旭為何會提前蘇醒?”安景山搓著手指,“我從未聽過這個南疆邪術,但術的基本規則一定是共通的。啟動術需要誘因,那麼,作為完成整個術的重要一環,譚旭的蘇醒也一定存在誘因。”

“之所以否定她的蘇醒是意外,則是因為,整件事,自譚旭蘇醒之後,幾乎是不可遏製地開始向著那個結局發展,自然順暢到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裏。”

陳岑沉聲道:“所以蘇醒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為的推手。”

“那麼,假設譚旭就是設計一切的人,她的順利逃出,她對卿哲的利用,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他越越興奮,“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整個事件的始末,包括譚旭的計劃和所作所為,都被某個人以一個故事的形式展現在了我們眼前——如果這個人就是譚旭自己,是她讓卿哲告訴了我們這個故事,那麼她的目的是什麼?”

“所謂的問題和求助不存在,那是針對卿哲而言的。而譚旭想要真正透露出來的信息……就是故事本身!”安景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熱切。

“而故事本身想要告訴我們的……”

他們又對視一眼:“這個‘徐瞻’,到底是不是‘徐瞻’?!”

“好問題,原來大名鼎鼎的血煉大帝一直在被這個問題困擾著嗎……”

安景山支起胳膊,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

“等等,”陳岑忽然想起了什麼,“你不是血煉大帝已經殞落了嗎?”

安景山看了他一眼,“按理確是如此。”

“但卿哲還活著。”

“你的意思是……卿哲和譚旭,是共生體,同生同死?”

“共生體?這個詞不錯,但我不是想這個,事實上血煉士和他的血妖並不是絕對的生死鍥約關係,”安景山搖搖頭,“我想的是……前輩知道這荊棘地的道為何殘缺嗎?”

陳岑搖頭。

“因為這裏就是血煉大帝的殞落之地,”安景山緩緩,“當年我們以一個宗門作為誘餌,將血煉大帝誘騙到此處,然後啟動了我們所能做到的最強布置。這一場最終之戰,幾乎打穿了整個地,撕裂了道……”

“打穿了地?”陳岑一挑眉毛,有些難以想象。

“是的,就是打穿了地。這等慘烈的仙神之戰,即便是整個大秦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安景山沉聲道,“但是這並不能保證血煉大帝一定被滅殺了,因為當神罰降臨的那一刻,沒有任何人能從神罰的中心活著回來。”

“即便是神罰結束之後,殘破至極的道在短期內也無法支撐任何生靈的存活,因此我們無法立即進入荊棘地探查,更無法確認血煉大帝一定殞落。”

“不過,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麵進行判斷。”

“紫虛觀發動了一種探魂陣法,用以探查荊棘地深處是否有生魂氣息。”

“這種陣法脫胎自上古時代,更是經由漫長歲月裏無數頂尖陣法、符法、禁法大家的合力改造強化,其準確性無疑屬當世最強。”

“當時的探查結果就是‘絕無生機’。為了謹慎,紫虛觀更是保持了每一次的探查頻率,而隨著道殘破略有緩解、有人可以進入探查之後,才漸漸減緩了頻率,變為每月一次、每年一次,再一直減到現如今的每五十年一次。畢竟,此陣開啟消耗極大,即便是紫虛觀這等家大業大的勢力,也經不起一直消耗。”

“其實,由於這麼多年的監察下來一直未曾有過生魂結果,我們都已認定血煉大帝的殞落。每五十年一次的探查慣例還在執行,但也僅僅隻是慣例而已,防範的對象也不再是血煉大帝。”

“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