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君子心道,這個唐宮娥就算是從前,腦子也是異於常人。擺明了通神侯卓星華就是吞魔教的教主,她是妾也好,是殺手也好,這能有什麼不同麼?犯得著為名謂這種事情糾結麼?
眾人聽聞,也是閉口沉默無語,唐宮娥不話,洞穴中反而突然間清靜下來。
稍定後,唐宮娥再道:“那晚我心情無比複雜,心裏許多問題難解,更是想著在他眼中,自己究竟算是個什麼身份。可是苦等了他整整一夜,也未見他歸來,這才想到,每到這個時候,他都經常徹夜不歸,必是去了他處。可惜當時我沒有再跟著他,而是抓了個教眾問話。”
“無論心中如何疑惑,我強壓住疑問。那段時間隻是鬱悶難疏、心緒不寧,在他眼中也顯得有些不同。但我隻是借口是想念家父和山莊眾人,他也沒有繼續深究。”
“待到又是兩個月後的月末,我終於等到機會,再次跟在他身後,進了那處洞窟。如同上回一般,先是一幹教眾齊誦口號,接著是各地總領報告消息,教主一一發布號令。”
“這回我眼中隻盯著郎君的動向,不再理會他人。就見他訓話完畢後,果然返回密道之中,卻不往來路裏走,轉往密道中的其餘分道。這個密道本來有多處分岔,隻是我兩次來時跟蹤巧妙,不曾走錯半步。這回見他另尋歧徑,我緊緊咬在身後,絕不敢跟丟。”
“好在我武功確實已經登峰造極,再加上他有恃無恐,絕想不到有人會藏在他身後。我們一前一後,沿著密道一路折轉,到了一處密道盡頭,看似絕路,卻見他身形朝下一隱,不見了蹤影。我上前探身過去,瞧見原來密道盡頭腳下又隱著一個洞口,下麵竟然是一間密室,我就著火光,瞧見郎君仍戴著那古怪的麵具,站在下方的雲台上,前麵隻圍著七名麵具男子。”
“我尋思著密道前後再無隱蔽,萬一郎君飛身回來,自己如何回避。正思考間,就聽郎君問話道,黃海山莊那些人,願意加入我們吞教麼?”
“隻聽其中一人報道,那些人始終不願意,我們已經抓了黃海山莊幾名首腦,還綁了他們女眷子嗣,一共十五人,聽候教主發落。”
“郎君又道,黃海山莊這幫人,在本尊眼中,就連螻蟻也算不上,竟敢違背我們吞教令,若是留的這些螻蟻一般的東西,豈不是將來人人都敢反我吞教。”
“屬下一人道,回稟教主,黃海山莊那幫人,之所以寧死不從,是鐵杆山在其中作梗。之前,他們加入了鐵杆山,隻服那個所謂的武林盟主海山河。”
“郎君怒道,好一個海山河,本尊一直敬他是條好漢,屢次對他留情,隻想他能幫著拉攏眾人,加入我吞教,有此助力,我吞教何嚐不能一統江湖,將來便是逐鹿中原,也未嚐不可。想不到這個海山河,不從本教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背後與本教為難。”
“屬下一人道,回稟教主,這個海山河居心叵測,現如今借著打壓異族人的旗號,號令群雄,囊括了大半個武林,更有並吞八荒之心。若是再不想想辦法,怕是將來成為我們吞教最大的敵人。”
“郎君震怒道,好一個並吞八荒之心!好一個海山河啊!嘖嘖嘖,有我吞螭吻在,哪裏又容得新生的龍子出。除了黃海山莊,白鯨幫、五殺堂、黃麟穀、龍林觀,這四個地方如何,是否歸順本教?”
“屬下一人道,白鯨幫、五殺堂、黃麟穀、龍林觀四位掌門已在外靜候多時,隻等教主賜予吞令牌。”
“郎君道,很好,把他們帶進來,順便把黃海山莊那幫俘虜也帶上堂來,本教主今就要殺人誅心,也好叫那些新來本教的猴子們瞧瞧,違背我吞教令,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此後……那間密室裏一下子擠進來許多人,那四位掌門並沒有帶上麵具,見到雲台上的郎君,一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樣子。另兩名肩抗鬼頭刀的赤膊壯漢,一手提著鐵鏈,拉出來十幾個手腳套了枷鎖的囚徒。我見其中,最的俘虜,也不過十來歲,那些人渾身上下滿是傷痕,想來飽受了酷刑淩辱。”
“不見那些人開口話,卻隻聽口中嗚嗚作響,我從上瞧過去,不甚清楚,但聽這些人口中的嗚咽聲,心中隻是斷定,原來這些人全部都被割了舌頭。”
“就聽郎君對那四名掌門模樣的人冷道,你們加入我吞教,便是我吞教的子民,凡吞教有令,無論如何,必須遵行,若有半點不從,便如他們一般下場。話間,抽出腰間寶劍,接連幾劍刺出,將當前幾名帶枷的囚徒刺死。餘下七名麵具頭領,也紛紛出手,或刺、或劈、或拳腳掌擊,隻一眨眼的功夫,把十幾位俘虜不論老少,全部格殺當場,屍首傾倒一地。”
“做完這些,郎君仍未停手,就見他一劍劈開其中躺著的一具屍首胸膛,竟從中剜出鮮紅的人心,刺在劍端,遞到其中一位掌門人麵前,冷道,吃下去,從此你便正式成為我吞教的一員,聽好了,這便是你們入教第一道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