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道這段話恰如驚霹靂,在兩幫人馬中炸裂開來。稍作停頓後,便是再不聰明,許多人也開始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一時間群情變得激奮起來,原本氣勢低落的威虎堂弟子,如今更是叫嚷著要查明真凶。
此刻的馮步明已經不敢再看向眾人,若不是他所認為的吞教兩位神使就在當場,隻怕已經借機偷偷開溜了。
孫義道雙手招呼眾人停下議論,道:“其實,搶馬的歹人之所以要整出如此多的花樣,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讓威虎堂和白龍幫之間相互生疑,兩幫衝突越大,真凶就越是安枕無憂。可惜幕後之人,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一點。”
華劍門的大弟子紀羽雲問道:“神俠,他們算漏了什麼?”
孫義道爽笑道:“他們沒有算到,今的談判會有我們半截仙人的加入啊。”
夾穀風流一捋胡子,也笑道:“神俠確實有大智慧,隻是,光是這樣,也隻能知道有人幕後栽贓,想要查明凶手,卻不簡單啊。”
孫忠道搶過弟弟的話頭,答道:“其實沒那麼複雜,各位想想,既然是真凶刻意交換了屍體,那麼必然不希望這個證據將來毀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屍體給保管好,把證據給留住吧,不然他的計謀豈不是白費。”
白隆平不免看向史容陽道:“如此來……”
孫忠道擺擺手道:“幕後主使自然不可能是史隊長,哪裏有人會演戲把自己演成這樣的。史隊長,若是猜得不錯,這些處理和保管屍體的點子,是有人幫你出謀劃策想出來的吧。”
史容陽也漸漸明白過來問題所在,想了想道:“當時我受傷極重,等我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撩在外麵耽擱了幾日,不過,幫中收到我們遭歹人奪馬的消息後,立即有了回複交辦,其中特別吩咐我務必將屍體妥善保管,以作後證,亦附上了處理方法。”
白隆平道:“幫中確有指示,但白某人卻不記得有過保管屍體的吩咐。”
孫忠道又問:“史隊長,你接到的指令,是有人傳話,還是書信?”
史容陽道:“乃是一封書信,不過,上麵有白龍幫的印鑒。”
“信件如今可還保留?”
“隔了許久……沒有保存下來,不過史某敢以性命擔保,上麵加蓋的絕對是白龍幫的印鑒。”
孫忠道看向白隆平道:“白幫主,貴幫的印鑒,什麼人可以拿到?”
白隆平看向身後幾位頭目道:“除了本人,副幫主銀月劍董建瑋可以拿到,隻是董幫主一直專心養馬,已經有半年未回本部。餘下來的,也就隻有四大護法了。”
“如此來,如果不是白幫主您親自下令,那麼餘下來最可疑的對象便是貴幫的四位護法了。”孫忠道再一次看向馮步明,冷道:“馮護法,三個月前,威虎堂在官貧道遭遇蒙麵人的時候,請問你在什麼地方?”
這問題隻叫馮步明措手不及,強自鎮定道:“笑話,我在哪裏,關你什麼事?”
孫義道搶道:“這就怪了,現在四位護法都有嫌疑,你自然脫不開關係,你是不敢回答,還是不能回答呢?莫忘了,馬長老可是的很清楚,那些蒙麵人的帶頭人,身材可是與你差不多的,好像有馮護法這樣身高的人,怕是不多吧,如果有嫌疑,你的嫌疑可是最大啊。”
馮步明不免一臉委屈地看向白隆平道:“白幫主,從一開始這兄弟兩就一直針對我,我看沒準是他們想要存心陷害我,幫主,你可不能聽信他們一麵之詞啊。”
白隆平卻不為所動,板著臉孔瞧向馮步明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人家隻是問你三個月前人在什麼地方,你慌什麼?”
“我……”馮步明滿臉淒慘,瞧向身旁眾人,竟然個個都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瞧著自己,又怖又慌,隻得回道:“那段時間,我去了平安城。可是……這真的隻是巧合。”
孫忠道冷道:“既然有這種巧合,那麼不如我們來做一個大膽的假設。三個月前,你帶著一幫人埋伏在官貧道搶了威虎堂的馬,那一次是由你親自帶的隊,馬長老看到的那個高大的蒙麵頭領,正是你本人無疑。一個月過後,你自然不好親自帶隊去搶自己幫裏的馬匹,怕被人認出來,於是躲藏在附近,殺了威虎堂的人換屍栽贓,又假傳白龍幫的指示,把你自己安排的偽證給保存妥當。你更是心機深沉,膽大妄為到今跑出來當談判的主持人,有心從旁挑起兩幫的爭端。怎麼樣,我這個假設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