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必然有什麼方法或能力,來確保決斷的精準。
十億對於一些跨國公司而言,可能也就是一年的廣告投入,對於協會的基金會而言,也不算大數。但賺錢這回事情,沒有人會把當做兒戲,協會對決斷堂的信任,也明了鶴歸蒼以及其學生們的手段高明。
但他們使用的卻又仿佛不是傳統認知的那些方式。
在協會的資料中,也記錄了一段關於決斷堂功法的簡短介紹。
決斷堂,以《道論》為據,推演道世數。《道論》,創自機老人龍島大師,源於陳摶老祖《心相篇》。
《道論》並未出現在協會的資料中,但《心相篇》卻已經是公開化的古典書籍。
毛東軍曾經拜讀過《心相篇》,如果僅僅從字麵去看,這篇文章很容易理解,事實上篇幅也很短,內容大體是通過人的心理和行為,來分析和預測這個人的未來。
全書沒有怪力亂神之事,隻有針對現象的闡述和告誡,文中處處弘揚善行善舉,抵製低端惡俗,充滿思維辯證,是一本很客觀務實、正能量的書。
但毛東軍很清楚,所謂的書籍,不過是著書之人思想的一種總結,並不能代表著書之人的思維模式。
一個人一但形成了某種思維模式,就可以借助這個模式,書寫無數的同類型文字。
讀再多同類的書,不如掌握作者的思維模式,這才是真正的智慧。
這是一種奇特的觀點,但事實上,很多人在各個領域,都采取類似的“炒冷飯”的方式。
比如就著一個靈感無限發揮,無論是書畫、樂曲等藝術作品的風格模式,還是形成係列的影視劇,借由同類思維模式衍生的一切,都是異曲同工、一通百通的東西。
你能從表麵上讀懂陳摶老祖的《心相篇》,但你很難去真正領悟到導致這篇文章形成的思維模式和方法。
或許,機老人龍島大師《道論》,正是作為陳摶老祖法脈傳承之一,對祖師《心相篇》的一種深入解讀。而且,這種解讀必然具有足夠的權威性。
就某些作品的解釋,觀眾可以理解不一。所以,追本溯源,還是要就著法脈傳承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才更加靠譜。
這就好比一部電影的原著作者如果放棄了續作的創作,什麼人想拍個續集,卻把劇本丟給了另一個人來續寫,就很難在原著的基礎上,真正把握內涵。這部電影的續作就可能與原作之間,出現各種各樣的矛盾之處。但如果原著作者有個知心朋友或者學生也是位作家,對原著作者及思想極為了解,那這個人續寫的作品,自然靠譜的多。
《心相篇》很短,裏麵寫到的現象有限,如果把這篇文章作為規則的字典,你隻能對照查證大千世界的極少數現象,更多的現象,無法解釋。
想要借由某種思想來解釋大千世界的無常,唯有掌握思想的法則。而“心相”的法則,就是“道”麼?
真想看一眼《道論》寫的是什麼啊!想到這裏,毛東軍不覺心向神往。有機會,能知道他們是如何借由這種思維模式,去訓練和提高分析決斷能力,能夠知道那種方法,那可就更好了。
在毛東軍思考的同時,道組的九名組長也在各自思索,相比毛東軍,他們可能想到的問題就要更加深遠。
在眾人之中的楓君子,此時思考的,卻是關於原堂主姬雲揚的事情。
直到目前為止,姬雲揚的背叛,究竟為了什麼,沒有人清楚,姬雲揚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鶴長老出那些一統人心的話,以及近乎違背《道論》的“在決斷中代入主觀”的想法和要求,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難道,這又是協會的一種新的實驗麼?賭上十億甚至是決斷堂名譽的實驗嗎?為了什麼目的呢?
思考間,楓君子看向了站在客廳一角,那個先前給眾人擔當導遊的毛東軍。此刻的毛東軍,靠在牆壁上,目光迷離的看向窗外經過精心修整的花園。
陽光從窗外穿射進來,照亮了毛東軍的臉龐,而他身旁牆壁上的那個馴鹿頭標本,卻依舊躲藏在陰影裏,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楓君子突然想起毛東軍之前淡淡提到過,他與養生堂堂主柳若鬆之間產生的理念不合。事實上,作為柳若鬆的七大弟子,毛東軍丟下養生堂,一個人跑到德國,必然也會帶給柳若鬆沉重的打擊。
難不成,鶴歸蒼和姬雲揚,這對師徒之間因為某種觀念也發生了決裂?還是姬雲揚發現了決斷堂,甚至是《道論》存在著什麼不妥之處?而鶴歸蒼,如今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