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夢惜感歎一陣過後,忽然摸著她的微有淩亂的發道:“師姐,卻比較希望你與聆……與他在一起,慕兒勢必要做這一國之主,你要的自由,他永遠也給不起,深宮紅牆也從來不是你的歸宿。”
塵顏扯出一絲笑來,眼神黯淡,“夢惜,你想必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吧?他是大皇子啊!無論是誰處在那樣的身份和地位,怕是都會有野心,若他說他不想要皇位,我不信。”
況且,那日在秋府,他說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
他自信滿滿地反問她,如此肯定太子就能奪得皇位?
他說,他會讓她知道,錯的不是兩人的相遇,而是她的選擇。
“往後,莫要再提他了,終究有緣無分。”她看著夢惜,歎息道。
夢惜點頭,忽然想起自己的來意,“對了,我今日來,是向你辭行的。”
“你這就要走了?!”塵顏柳眉一蹙,拉著她的手囔道。
“傻丫頭,出來這麼多天,我也該回無痕樓了。隻是……如今你進了宮,要想再出來可就難了,”她抱著塵顏,不舍道:“師姐舍不得你。”
“放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無痕樓。”
“另外……”塵顏將自己幾日來的考慮道來:“夢惜,我這裏需要人手。”
夢惜幾番思量後,點頭道:“是該如此,雖說無痕樓是為了慕兒的登位而建立崛起,但也需要為你自己做些籌劃,慕兒留在樓中的那些個暗衛,諸如婪影、貪影……我看著不順眼極了!”
“等我回樓便將痕棲、痕止等人調過來,如今你也已經順利嫁於慕兒,有些大事必須開始準備了。”
塵顏點頭,“玉緞和玉紗,我需要一個,留一人在樓中便可。”
等商量一切妥當,夢惜陪著塵顏在這宮中大半日。辰慕風本想來傾顏殿用午膳,無奈被瑞帝召去了禦書房議事,隻得差人過來說是不用等他了。
塵顏與夢惜邊聊邊吃,更是舍不得分離,一番話別後,她才告辭出宮。
“夢惜,到了營州定要傳信告訴我。”
“知道了。”她伸出一指輕點塵顏的額際,“放心吧!誰敢惹我無痕樓?”
塵顏本想送她到宮門,卻被她攔住,“我今日來是慕兒安排的,不宜張揚,你這個太子妃若送我出去,估計我還沒出嶧城呢,就惹上了一堆的仇家。”
想想也是,“那我讓人領你出宮,免得在宮中迷了路。”
塵顏隻身在傾顏殿外,目送夢惜離開,看著她走過宮牆,才不舍地回殿。
太監一路將夢惜引到皇城門口,才躬身道:“姑娘,奴才就將您引到這兒了。”
“多謝公公。”她微微點頭,轉身踏出皇城。
如今,她最是關心與愛護的兩人,都身處這偌大的皇宮之中,隻她一人形單影隻在江湖中飄搖,不知要到何時,她們師兄妹三人才能再次相聚,彈琴舞劍,飲酒酣暢了。
回頭看著身後的皇宮,她媚色的眼眸中,一抹不舍與擔憂。
還未回頭,突如其來的撞擊,卻打斷了她的思緒與翻湧的情緒,這不禁讓她有些惱怒。
夢惜吃痛地揉著自己的光潔的額頭,生氣地嚷道:“誰這麼不長眼……”
緩緩抬頭看著眼前,一男子同樣撫著自己的胸口,雖滿臉驚詫,但卻絲毫撞疼的模樣。
她仔細一看,更是氣惱,怪不得她撞得這般疼,而那人卻一點不疼,男子身上穿的可是威武鎧甲!她這麼生生撞上,不疼才怪!
“你撞了人,怎麼都不道歉!”她語氣不善,狠狠瞪著這男人。
相貌雖還算英氣,但並沒有什麼出眾,像夢惜這般看多了美男子的,在她眼中這男子就是個相貌平平。
穿著鎧甲,看樣子倒像是什麼將軍之類的官職,管他什麼身份,撞了人就是他不對!
男子愣了半響,像是被夢惜的放肆驚到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抓抓後腦勺,木訥道:“對不住了姑娘。”
夢惜正想說罷了,卻聽這男子又道:“可是姑娘……好像是你方才隻顧著看後麵,然後沒看前麵……撞……撞了我啊……”
他搓搓手,模樣有局促。這也不能怪他,從小都很少與女人接觸,當了將軍之後,軍營裏都是毛手毛腳的大老粗,能與女子說話的機會少之又少,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女人說話。
夢惜愕然,忽然想起,方才好像確實是自己疏忽才撞了他。
男子耳根微紅,輕聲道:“姑娘,全怪我吧!我剛剛隻顧著看邊上,沒看到你走過來,全是我的錯……”
她好笑地看著這個將軍,呆愣愣的樣子,帶著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