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前麵一個多月嚇到了,賀常棣總是不放心,每天都要問問她舒不舒服,肚子裏的小家夥有沒有鬧騰。
楚璉搖搖頭,過了頭三個月,小包子好像是學乖了,她現在除了肚子裏揣一個外,感覺和沒懷孕前沒什麼區別,平日裏就是比較嗜睡而已。
賀常棣大掌在楚璉後背輕輕拍撫著,頓了頓,這才說:“景雁你想如何處置?”
楚璉腦子已經清醒,也回想起了剛剛他第一句話的深意,她拽著賀常棣胸前的衣襟,不太高興道:“你叫人處置吧,我不想再見她了。”
賀常棣想了想,也不願意她在孕期還操心這樣的槽心事。再說,她懷著孩子,見不得那些血腥的事情,賀常棣眼眸一沉。
“要不給你調兩個丫頭過來?”
楚璉搖頭,“不用,房裏添人等孩子出生再說吧。”
她現在身邊伺候的人並不少,前兩日,魏王妃還特意送了專門伺候孕期貴婦人的嬤嬤和侍女來。
賀常棣也沒有勉強,就這麼攬著她,嗅著她身上讓他著迷的淡香,微微合上眼睛。
楚璉把玩著他胸前的衣扣,低聲問,“忙了一夜?”
賀常棣帶著略微疲憊的聲音應了一聲。
楚璉想了想,身體往後挪了挪,瞧這時天色,恐怕還有一個時辰不到就要天亮了。
“上來睡一會兒?”
賀常棣方才隻不過是搭著床沿攬著她,如今瞧著她大方的讓出一大半床鋪,賀三郎睜開眸子,輕笑了一聲,“看來膽子是真的大了,不怕嬤嬤們說你了?”
楚璉臉紅了紅,瞪了他一眼,“你還睡不睡了?”
賀常棣挪了挪身子,占據了她空出來的那塊麵積,衣衫也不脫了,就伸出長臂將她鬆鬆圈在懷裏。
自從楚璉有孕,房裏兩個管事嬤嬤就不讓他們夫妻睡在同一張床上了,賀常棣平日裏都是在床邊加上一張長榻湊合睡的,現在可是難得有機會與妻子睡在一處。
多久沒抱著楚璉睡了,幾乎是一聞到她身上那股自然的甜香,他就迅速睡了過去。
楚璉在他懷裏挪了挪位置,抬起臉,看著賀常棣睡著後柔和下來的臉部線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眼瞼下是青色的陰影,顯然是忙碌了一夜。
楚璉雖然並不怎麼問賀常棣朝堂上的事情,但因為她看過一大半原文,有些事她猜都能猜到。
別看現在盛京城沉靜如水,其實暗潮洶湧,太子自從承平帝壽宴假鳳凰那件事後,接二連三被爆出黑料,而後潮州大案被揭露,太子雖然沒被廢,但已被承平帝禁足在東宮將近兩個月。
這樣的禁足與囚禁也沒什麼區別,原本太子黨的官員倒戈的倒戈,辭官的辭官,已經所剩無幾。
承平帝廢太子迫在眉睫,恐怕隻是差一個正當的契機而已。
如今,呼聲最高的六皇子和四皇子的人手早已在暗中對上了。
賀常棣昨日晚上這麼忙,恐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她一個孕婦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也沒什麼得用的人手,幫不了他什麼忙,唯一能支援的恐怕就隻有錢財方麵了。
春日新炒的第一批茶已經投到了德聚豐裏,恐怕過一陣子就會有效果。
楚璉琢磨著事兒,時間過的飛快,眨眼就到了賀常棣出門早朝的時間。
問青在外頭提醒了一聲,不等楚璉叫醒賀常棣,他就已經睜開了眼眸。
“還困嗎?”楚璉摸了摸他微微戳手的下巴,笑眯眯的在上麵啄了一口。
賀常棣瞧著她粉麵桃腮,晨起時的渴望愈發的強烈,在她粉潤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這才咬著後槽牙,強忍下燥熱的心火。
“不睡了,不然上朝來不及了,你再睡一會兒,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老宅。”
其實楚璉一點也不困,她白日就睡的夠多,晚上又睡,盡管睜著眼在床上躺了一個時辰也仍然很精神。
她起床幫著賀常棣拿了官服出來,又親自吩咐喜雁去準備朝食,等陪著賀常棣用了朝食,才見他帶著人出門。
楚璉瞧著賀常棣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來越,奇怪的問道:“來越那小子呢?躲懶去了?”
問青尷尬的笑了兩聲,“昨晚做錯事,被侯爺罰了,在床上躺著呢。”
楚璉驚訝,“打了板子?”
問青點頭,伸出兩根手指,“二十板子。”
楚璉嘴角抽搐,也大概能猜到來越為什麼會被罰,她看了一眼問青有些心疼的臉,“你去收拾點膏藥,再帶點點心,幫我去看看他,好歹也是侯爺身邊做事的,估莫著昨晚也不全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