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這個小插曲,楚璉隻坐在轎攆上,與木香一路無話。
半途,木香注意到某處的標誌,突然隱蔽地打了一個手勢。
一片沉悶的上山道路上兩邊,突然衝出了一小隊蒙麵的人馬,頃刻間就與安遠侯府的護衛們鬥到了一起。
一個蒙麵穿著短打束袖的強壯男子一劍就要刺向旁邊的靖安伯夫人。
本要離開去保護楚璉安危的問青,隻好回頭用藏在腰間的軟劍擋住了男子的進攻。
兵器相接間,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
這邊木香大喊著保護楚璉,來越和幾個身手好的護衛卻被堵在半途。
楚璉所乘的轎攆片刻就被兩個灰衣人劫走,就連木香也被人一同堵了嘴巴帶離。
這幫人好似無心戀戰,將人搶走後,一個手勢迅速撤退。
短短一刻多鍾的時間,藍香山上山的半道上就留下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傷員和滿臉呆滯驚恐靖安伯夫人。
靖安伯夫人在發現楚璉被劫走後,嚇地癱倒在地,她憤怒的吼道:“快追!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把三郎媳婦平安找回來!”
她抖著聲音吩咐來越,“快派人去把消息送給三少爺、伯爺和魏王府!快!”
家將黃誌堅已經帶著人追了過去,來越急忙吩咐人去報信,他自己則是不敢離開,靖安伯夫人畢竟還在這裏,府上一個女主人已經出事了,另一個可不能再出事了。
楚璉坐在轎攆上被抬走,她捧著肚子根本不敢亂動。
原來抬著她兩名轎夫早就是別人安排好的人。
她四處瞧著周邊的路徑,可這是藍香山的山林,四周除了灌木和樹,什麼標誌性的東西都沒有,她抿了抿唇,小心抖了抖腰間的荷包,一些碎屑落下。
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那些從荷包裏掉下的淺色粉末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
楚璉把目光落在旁邊被人綁住扛在肩上的木香,她被這群人用布袋罩住了頭部,她此時看不到她的表情。
隻是讓楚璉覺得奇怪的是,木香除了剛開始時奮力掙紮,等她們被人劫走離開了來越等人的視線,她就像是暈倒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抬著轎攆的兩個男人在狂奔,楚璉用力扶住轎攆一動也不敢動。
終於,著群匪徒甩掉了後麵追來的侯府護衛們,在山林中又繞了一圈,最後在一處茅屋前停下。
楚璉和木香被人推搡著進了那唯一的一間茅草屋。
茅屋裏簡單放著一套痕跡斑斑的舊桌椅,一處拐角有一堆幹草,旁的什麼也沒有,進這處茅屋隻有一道狹窄的門,沒有窗戶,所以整間屋子顯得陰暗潮濕。
楚璉扶著泥糊的牆壁穩住身形,朝著那堆幹草的方向靠了靠。
那隊劫人的人馬,將楚璉和木香扔在茅屋裏後居然都退了出去,遠遠離開十幾米遠守著茅屋。
楚璉眉頭皺起,視線很快落到了旁邊坐在地上被蒙住頭臉的木香身上。
讓人以為昏睡過去的木香突然動了動,三兩下就解開了雙手的束縛,拉下了蒙住頭臉布袋。
片刻,她那張平日裏讓人感到善意的臉就露了出來。
隻是與往常的木香溫柔順從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她表情帶著邪吝,嘴角高高翹起,眼神裏滿是陰森,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哪裏還有木香一丁點兒影子。
楚璉眉心蹙的越緊,紅唇微張,顯然還處於震驚中。
她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你……你是誰?”
楚璉腦子轉的飛快,這群人將她劫走,又單單把她和木香留在茅屋裏,難道這一切都是木香安排的?
不然如何解釋這群人隻劫走了她和木香?
木香站起身,往楚璉身邊走了幾步。
如今眼前的木香,哪裏還有一點那個乖順丫鬟的影子,她邁著步子,下巴微抬,整張臉都帶著高傲。
她翹著嘴角死死盯著扶牆的楚璉,而後還微微彎腰,湊近了些。
木香身量高挑,與此時身材嬌小的楚璉站在一起,要比她高了半個頭,這重來一回,木香也體驗了一把低頭看人的滋味。
她怪笑一聲,語氣嘲諷中帶著恨意,“哈?我是誰?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安遠侯夫人!你是誰呢?你占了這具身子難道不感到一點點羞愧?你搶了別人的夫君據為己有還隱瞞他真相就沒有一點點心虛?你這個怪物,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楚璉:……
楚璉心中微微一驚,瞪大眼睛盯著眼前因為怒氣麵容扭曲的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