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陌玉公子被元寶粗魯的從馬車上拽下來,丟到秦王麵前。此刻的秦王,哪裏還有一絲頹靡不振,虛弱不堪的模樣?整個人,如黑鷹一般,目光銳利,精神抖擻的站在陌玉前。俯瞰著陌玉。
“裝病?”陌玉不羈的笑起來。
雲夏踢了一腳陌玉,警告他,“認真點。”
陌玉難以置信的瞪著雲夏,“你竟然幫著外人欺負我?小雲夏,你這個白眼狼?”
雲夏掄起拳頭嚇唬他,“不許叫我小雲夏。我不認識你,我們沒有一毛錢關係。”
“一毛錢關係?”陌玉蹙眉。對雲夏的另類語言感到十分驚奇。
秦王微怔,他一直以為王妃時不時冒出來的另類語言是來自敵國的方言,可是陌玉身為調教她各類功課的師父,竟然也聽不懂她的話。這就十分奇怪了。
雲夏狗腿的退到秦王身旁,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一臉崇拜的望著秦王殿下。
陌玉公子邪惡的望著他二人,忽然不羈的笑起來,“哎呀,你們兩可真是絕配。一個裝病裝的好,一個演戲演得好。”
雲夏朝陌玉瞪眼睛,狐假虎威道,“叫你老實點,再不聽話剁了你的舌頭去喂狗。”
秦王眼底卻升騰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陌玉這話,讓他聽了竟不排斥。
元寶將椅子端到秦王麵前,殷勤道,“爺,你坐!”
秦王就勢坐下,雲夏卻幹巴巴的站著,與元寶一左一右立在秦王左右,就好像兩大護法似得。
雲夏心裏腹誹著,她可是秦王妃,卻沒有王妃的禮遇。這王府的人何曾拿她當主子看過?這也從側麵驗證了納蘭嫣然的說的事實:那日柳林坡對她放冷箭的人,就是她整日裏討好的相公。
雲夏心裏懊惱,她是一番好心喂了狗。待她度過此次難關,便再不委屈自己。他要算計她,她大不了給他一紙休書,一別兩寬,遠離這個瘟神。
正想的出神時,卻忽然看到秦王不知為何用森寒的眸光瞪著她,好像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似得。
雲夏小心肝一顫,斂回心神,怔怔的望著秦王。
“大白天的你神遊太虛?”秦王一臉不滿,眸光陰鷙道。
雲夏小臉兒一紅,低低道,“相公,你今日穿這身衣裳可真好看。臣妾在想,今晚相公能不能留宿玉衡院——臣妾想學學這刺繡的針腳……”
秦王鷹瞳皺縮,他仿佛從雲夏眼裏看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這丫頭大白天發春?
“滾。”秦王被雲夏這晦澀不明的語言挑逗得渾身一熱,隻覺身體有了反應。可是在這嚴謹的場合,秦王怎麼能容忍自己失態?隻好暴吼一聲,及時打住雲夏這不要臉的下文。
“哦!”雲夏不情不願的離去。
回到玉衡院,雲夏卻如坐針氈。她就擔心陌玉那個混蛋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將她再次陷入絕境。
寒枝望著坐臥不安的雲夏,笑道,“王妃放寬心吧。以奴婢對王爺的了解,王爺若真有心為難你,恐怕王妃早就沒有這般完整。”
雲夏吐了口氣,“你家爺城府極深。你未必了解他的全部。他留著我,或許另有所圖。寒枝,你快去前院打探一下消息,聽聽他們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