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朝堂之上。
仍然是亂做一團。
呂昶和上官雲夢的勢力,牢牢得把控著朝堂的輿論導向,他們不斷的像朱元璋施壓,要求朱元璋嚴懲燕王,以正大明律法之名。
而朱元璋則是麵無表情,正襟危坐在龍椅上,一直都沒有開口。
至於胡惟庸和劉伯溫這些肱骨大臣,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參與其中。
朝中似乎在這個時候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派係。
一方是一呂昶和上官雲夢為首的,以清流和吏部以及戶部的官員們為首的大臣們,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嚴懲燕王朱棣,給燕王朱棣定罪。
另一方,則是以胡惟庸和劉伯溫為首的中立一派,他們沒有明確表示出來支持誰,就像是在看戲一樣,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朝堂之上呂昶和上官雲夢一派大臣與皇帝之間的對弈。
“陛下啊!”
呂昶見朱元璋久不做聲,忽然間聲音就有些激動起來,他說道:“我大明自建國以來,向來是以公正嚴明而著稱的,陛下治理大唐,之所以能讓大唐的江山如此穩固,就是因為陛下賞罰分明,不會因人而異!”
“此時燕王朱棣已然觸犯我大明的律法,陛下不可不深究,否則我大明千秋萬代之基業難以鞏固!百姓們難以順服,江山就難以永葆!”
呂昶年歲本來就有些大了,這時的聲音又有一些激動和哽咽,所說的話,聽著就更像是在為大明的江山考慮的肺腑之言。所以,這一席話的力量,當真是無比強大!
就算是胡惟庸,都是臉色微微一怔,差點兒就相信了這老頭的話。
這個就是老臣的優勢,越是老,越能倚老賣老。
一哭二鬧三上吊,所謂的為了大明之江山社稷,也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那一己私利而已。滿口的仁義道德,可是關上門,也不過就是赤條的莽夫一個。
但是你架不住這些話好聽啊!
皇帝,就信這個!
朱元璋心裏雖然不願意,但是聽著呂昶的這一番語重心長,也是捏著鼻子隻能點頭。其實朱元璋還是想給朱棣找一點兒機會,但是這次朱棣犯的錯畢竟是太大了,軍國大事,可不是誰能說動就動的!
想著,朱元璋隻能歎一口氣,心想道:“四皇子為人賢能,不與各位皇兄們爭權奪利,還能事事為百姓們著想,這個咱是能看在眼裏的。但是這四皇子名不正啊,這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就算是咱想給你鋪路,也沒辦法冷了這臣卿們的煌煌之心啊!”
朱元璋不喜歡臣子們結黨營私,但有時又不得不承認,若是皇子連結黨營私的能力都沒有,那又怎麼獲取群臣們的支持呢?沒有群臣的支持,拿什麼坐穩這至高無上的位子?
朱元璋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還沒有開口,便聽到一聲“陛下”忽然想起。
“陛下!”
這時,就看見臉色十分凝重的倪金忽然站了起來,說道:“陛下,臣有異議!”
朱元璋放眼過去,這時候的他是這樣得期待這個聲音,說道:“哦?愛卿有什麼異議?快說!”
倪金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答朱元璋,隻是環顧了呂昶和上官雲夢一眼,轉而說道:“陛下,微臣其實很難理解呂昶大人他們的想法,這封信的內容臣下聽得清清楚楚,信中燕王殿下隻是正常的預警而已,希望大同鎮的守軍可以進行正常的加強防衛,保護邊疆的百姓而已!”
“這算什麼大罪呢?而且戍守邊關,保衛邊關的百姓,本身就是大同鎮這些戍邊將領們的責任所在,也是大同鎮駐軍的責任所在,這些事情就算沒有燕王殿下說,他們也應該去做才對啊,所以臣以為,燕王殿下充其量不過就是事急從權,可能因為太著急了,沒法兒耽擱,所以才越級行事的!”
“但是,這頂天也隻能算是一個小過錯罷了,可是為什麼在呂昶大人和上官雲夢大人的眼中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了呢?”
這次事發突然,連朱棣都沒有想到,這張同濟竟然會把自己的親筆信送到呂昶這裏,然後呂昶又借此對自己發難。所以,朱棣也是想沒有跟倪金溝通過,倪金並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故此,倪金一開始也是很懵的,不敢輕易站出來為朱棣辯解,但是等這件事情全部清楚之後,倪金這才站出來給朱棣說話。
“哼!”
可是呂昶聞言,隻是用目光掃了倪金一眼,滿臉不屑地說道:“你一個文官,懂得什麼是軍國大事?懂得什麼是邊關重鎮的責任?不懂的話,就給老夫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