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宗之離開之後,黎紹聰對著他們說道:“把這人丟到亂葬崗去。”
亂葬崗……
娟兒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樹枝,枯樹枝斷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
黎紹聰轉頭,目光淩厲的掃過灌木叢。
娟兒縮著身子,緊緊的盯著黎紹聰越來越近的步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就在黎紹聰身邊的侍衛拿著刺刀刺向灌木叢時,一隻野貓從樹林裏跳了出來。
“喵嗚……”
黎紹聰緊繃的神色鬆了鬆,“沒事,是一隻貓。你們現在務必加強警戒,特別是夫人的院子周圍,不能讓任何人有機可趁,明白?”
“屬下明白。”
“去吧。”
院子裏的血跡很快被清理幹淨,娟兒沒辦法出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被這些人拖走,丟進亂葬崗,變成一個無人認領的孤魂野鬼。
她從衣服裏麵拿出那個胭脂盒,眼眸凝了凝。
轉身回到了幽篁閣。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在少帥府裏麵掀起多大的風波,就像是落葉無痕,天亮了,這一切也就過去了。
可是有的人,卻永遠都跨不過這道坎了。
許是傅君怡繡的鴛鴦給了傅寧一點點觸動,她第二天也拿起了織繡準備給靳宗之繡一個枕頭。
他常年在外行軍打戰,睡的肯定不舒服。
若是在枕頭裏麵放著安神養眠的藥物,應該還不錯。
“小姐,你想吃點什麼?我去後廚給你拿。”
傅寧抬頭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娟兒,笑了笑,“你就別管我了,先把你自己的身子養好,呐,我給你拿了點燕窩,你一會喝了。”
“娟兒是丫鬟,哪裏配吃這些東西,小姐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是一家人,有我吃的,就一定有你吃的。”
娟兒低下頭,逼回眼睛裏的淚意,“謝謝小姐,我現在還不想吃,我去後廚給你拿東西吧。”
說完,她便匆忙的離開了這裏。
……
南安城的一處酒店裏。
“少帥府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嗎?”
“回小姐的話,沒有。”
唐菲菲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那個娟兒,果真是個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她還以為放娟兒離開的那一天就能聽到傅寧死的消息的,那個藥有劇毒,哪怕隻是一指甲蓋的量,隻要稀釋到了飯裏被傅寧吃下之後,不出一個小時她就會七孔流血,中毒身亡。
無色無味,半個月才會出現副作用的話,那都是騙娟兒的。
就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能夠早點把傅寧那個賤女人給弄死,誰知道她等來等去都沒有等到傅寧死的消息。
“不過,昨天咱們暴露李濤之後,李濤已經被少帥擊斃了。有了這個刺激,相信娟兒一定會很快動手的。”
唐菲菲冷冷的勾了勾唇。
“好,那本小姐就等著!”
……
到了後廚,這一次娟兒再沒有半分猶豫的從裏衣裏麵拿出了那盒胭脂。
小姐,對不起。
娟兒不得不這麼做了。
若是再不行動,她怕在外麵的侄女會有生命危險。
還好這個藥十五天之後才會有副作用,吃一點,吃幾天應該沒問題的,等到她把哥哥留下來的侄女安頓好之後,就會告訴小姐事情的真相。
那個時候,小姐要打要罰,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娟兒咬了咬唇,將胭脂盒裏的東西倒進了湯碗裏,白色的粉末在湯碗裏迅速融化,很快,便了無痕跡。
就在她端起湯的時候,廚房的門被撞開。
李嬤嬤帶著幾個小廝衝了進來,“好啊,你這個小蹄子,可算是被我給抓住了,我就說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後廚投毒,原來是你這個小蹄子。快,把她拿下。”
“李嬤嬤,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投毒了?”
“你還想狡辯?我告訴你,這可是黎副官讓老身盯著你的,中秋那晚你來了一趟廚房我養的貓便給毒死了,今日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在夫人的碗裏投了毒。”
娟兒一怔。
黎紹聰讓他們盯著她的?
“我沒有,我沒有投毒。”
唐菲菲說過,這個藥無色無味,根本查不到什麼,就算他們發現了她懷裏的胭脂盒,也無妨。
“還狡辯,把她押到地牢去,再把這碗湯拿給軍醫好好查一查。”
“你們放開我,誰允許你們動我的,我可是夫人的貼身丫鬟,你們動我,就不怕被殺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