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南明一直站在飛行器的船頭,眼睛不時的瞄著天際的一片紅雲,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這片紅霞根本就不是雲彩,而是魯班堂密不外傳的絕作。
這紅雲是采自‘紅顏雙頭蛇’的內丹晶石而作,一片雙體,半邊藏於體內,另外半邊放逐於心腹重地,隻要心係之地稍有變故,那遠在萬裏之外的施法之人便能立刻知曉,從而做出反應……
六隻百米長的大木舟劃開天際,攜著萬噸氣流衝向黔南坡,一路之上,眾鄉野散修無不退卻三舍,若是晚些定會被十幾派的精英弟子當做曆練的熱身賽給斬殺殆盡,散修不比有門派靠山的修士,他們往往付出的努力要比同齡修煉的大門派弟子要多得多,但是一般能築基或是結成金丹的幾乎寥寥無幾,修煉——也就是追求多活百載的捷徑罷了!
轟——人聲鼎沸過後,沉重的落地聲才傳出數裏,巨大的氣浪掀翻了附近的荊棘和草木,嚇的飛禽和走獸四下逃命,隻有一些凶悍的靈獸慢慢睜開眼睛,放出神識過來,但卻被各派的結界阻回……
東方冠大手向下一壓,自己帶頭的飛行器首先選擇了正中的位置率先降落,七七四十九名築基期弟子站在船邊,掌心相互對著輸送靈力,大船得到控製後緩緩下降直到停妥,眾人才收工站成隊形,等待長老東方冠訓話,對此訓練有素的門人東方冠隻是滿意的一點頭,反倒是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下巴衝一身挺直傲氣衝雲的侄子東方長傲點了一下,東方長傲明白叔叔這是把權力全部下放給自己了,當下手中大旗一揮“築基期弟子紮營,元老級前輩在此坐鎮,參加此次曆練的煉氣期弟子呈矩陣型向山下搜索,遇到靈獸必須先發示警,靈草和靈果采摘後交由中心弟子保管,三天後無論收獲如何,都要盡快的回到這裏,都聽明白了?”他說完,看看眾門人,手中的長劍一揮,出發——大有叔叔東方冠的風範。
落雲宗和鍾馗山幾家的飛行法器先後也著陸,但是令人詫異的是淨月宗瓊花門的一眾女人,並沒有像所有人心想的那樣唧唧喳喳歇斯底裏,反而是出師如風行動幹淨利落,一個個英姿颯爽令人大快朵頤,一幫狼友幹脆吹起了流氓哨,在蔡羞花祭出飛劍削平了一塊數百噸巨石後,彼此起伏的哨聲才戛然而止。
一群女弟子各個眼睛噴火,來到逍遙島一側站立後,蔡羞花也不多說,因為要說的剛才在大船落地之前都已囑咐穩妥,眼下能做的,就是希望他們能獲得老天的照顧了。
魯班堂的賽浪手裏舞著笛子,領著幾十名煉氣期弟子靠著淨月宗站好,並笑意盈盈衝瓊花門內惹人眼球的飄渺投去問候,然後就回過頭來隻顧把弄著手裏的黑笛子,再也未說一句話。
鍾馗山邱老四坐在飛行法器的船頭,默默注視著率領門人向眾人隊伍靠攏的杜鑫,他轉過頭低聲說道“玉虎,記住我的話,關鍵時刻,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住你和杜鑫的性命,甚至是全體的鍾馗山門人,我的話你明白嗎?”
“侄子明白,叔叔放心,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侄子三歲就學會了!”一旁的邱玉虎收回在飄渺身上徘徊的目光,鄭重的回道。
金蓮羅刹寺的一眾和尚先下了落雲宗的飛行器,對藤蘿施禮感謝後,也來到大隊伍的一角站好,藤蘿看看光頭的八人,轉身問身邊心腹,心腹整理了思路,彎腰點頭的回答道“晚輩打聽明白了,金蓮羅刹寺人丁單薄,所以隻來了八人,這次的核心曆練弟子隻有一人,就是那個胖子,他與幾個和尚都是平輩師兄弟,但是因為不愛修煉,整天去林子偷猴兒酒喝,所以入寺三年了,居然才練氣五層的修為,領頭的瘦和尚法號戒嗔,排到胖子那就剩一個色字了,所以他就叫戒色了……”藤蘿下屬心腹娓娓道來,倒是樂壞了溫道臣,什麼呀,戒色?八個人都是戒字輩的,八戒啊……
有東方冠扯大旗,邱老四自然省的清淨,眼下東方長傲接了職位做扛把子,做了一群築基期以下的練氣弟子曆練總指揮,眾派長老級也是不願多操心了,一個個盤膝坐在山頂,眼看著自己門下弟子蜂擁著順坡而下,等待他們的是什麼,誰也猜不到……
密林高聳,下方撲簌簌的腳步聲驚飛了無數鳥雀,加起來一千多人的煉氣期弟子個個三五成群,背靠背的圈成圓形,相互的注視著同伴的頭上腳下與身側,一有風吹草動,眾人立馬接應,力求不傷一人不折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