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開眼笑的龜公彎腰給賽娘子打了個請的姿勢,賽娘子輕輕頷首,接過侍女遞來的琴弦,金嗓子一開,頓時天籟壓靜了大廳……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生隻想往前飛,踏遍千山和萬水,一路走來不能回……”
呀?曲子一響,台下頓時一片寂靜,人群如癡如醉,可是偏偏有一聲驚疑傳入寂寞耳中,順著來源一望,寂寞差點噴火……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子!
寂寞現在恨不得把葉千尋叫來當麵對質,他甚至忘記了孟麗君是誰,姐姐啊,你怎麼瞎了眼,這種逛窯子的男人你居然也喜歡,你們若真是成了,哪天他把小三領回去,你哭都找不著北……
“寂寞也在?好好,我們一起如何,對了,我口袋裏錢不夠,借點,回頭我讓千尋還你。”正在寂寞恨的牙癢間,楊子也看到了他,笑著奔他走來一屁股坐下,伸手來掏寂寞的儲物袋。
“別亂動,你不在家好好修煉來這裏做什麼,眼花之地可是男人可以常來的地方?”寂寞義憤填膺,幾乎咬牙切齒,現在怎麼看,這混蛋就是不順眼。
“那你來幹嘛?”楊子反問,抓起桌上的瓜子就往嘴裏扔。
“我來找孟麗君,你查戶口?”
“孟麗君呢?”
“……”
“男人嗎,逢場作戲很正常,家裏大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這樣即使是女人也會崇拜你的,相信我,就像相信黨和政府一樣,乖……”
楊子想要去摩挲寂寞的手背對方打開,寂寞坐的離他遠點,這家夥,沒錢就敢來逛窯子,真以為龜公是他家親戚不成,這一把被他摸到,身上說不定就少了多少銀子。
“我來這有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來這幹嘛?”寂寞的語氣重了一些,當真這人若是和姐姐成了眷侶,現在就要改一改他的這逛窯子的壞習慣。
楊子衝寂寞伸伸舌頭,然後一本正經說道掃,“我來收徒弟,你有意見,沒意見就借錢,我等著摘花魁呢。”
“啥?”
嘩——
葉寂寞的一聲高聲喊驚醒了眾人,台上的賽娘子輕皺眉頭,歌聲也停了下來,難怪寂寞驚訝,有誰聽過來妓院收徒弟的,況且收徒弟的閑暇他還要摘花魁,你怎麼不得花柳死掉算了……
“這位兄台,是不是咱家的歌太難聽了,所以您要出聲阻攔?”賽娘子鬆開抱在懷裏的瑤琴,轉身遞給侍女,略帶責怪的向著寂寞問道。
“不……不是……是……”
寂寞磕磕巴巴不知怎樣回答,正在窘迫間,他身邊的楊子突然來了一句,“是有點難聽,我好想從沒聽過。”
嘩……
人群再次嘩然,有幾個不平的立馬張牙舞爪的指著楊子,連帶寂寞也一起罵道,“什麼玩意,你沒聽過就不好聽,這可是仙子唱出來的,仙子賽娘子是什麼人,人家挖鼻孔都比你好看數倍,什麼玩意……”
一大片怒罵將二人淋個狗血噴頭,寂寞低著頭找地縫,若不是此來是為了孟麗君,他早爬煙筒了。
反觀楊子,仍是一副臉不紅心不跳,將天下第一厚臉的招牌發揚的無比光大,實在對方太甚,他就幹脆伸出中指頂回去。
二人都沒注意,就在花魁台上的布幃後麵,一個俏麗絕佳的身影悄悄歎息一聲,剛要邁動蓮步離開,誰知眾多人群中再次一聲爆炸傳來,“我說不好聽就是不好聽,這首歌唱的是男人的心事,你一個女人顯擺什麼?”
嘩聲沒有,數百號人一片寂靜,隻有台子中間,那花魁賽娘子輕笑一下,對著發聲的人——楊子,“閣下看樣子還是個曲中高手,還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