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諾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病房裏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強烈刺激著她的鼻腔。
看到坐在對麵的杜瑾年,程子諾猛地攥住了他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杜瑾年,我肚裏的孩子有沒有事?”
俊顏上有愧疚掠過,杜瑾年沉聲開口,“子諾,孩子......沒了。”
程子諾和孩子當時情況危急,醫生說隻能保一個,杜瑾年告訴醫生,保大人。
一瞬間,程子諾如遭雷擊。
她和杜瑾年的第二個孩子......死了!
那是個還不到兩個月的小生命啊!
就這樣沒了......
“杜瑾年,你和杜佳寧都是殺人凶手!你們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們把孩子還給我——”
程子諾崩潰,她顧不得虛弱的自己還在注射點滴,瘋了似的爬起身兩手奮力掐住了杜瑾年的脖子。
此時此刻,她真的有掐死杜瑾年的心。
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試問她做錯了什麼?孩子又做錯了什麼?
明明是杜佳寧在從中作梗,該死的人是杜佳寧,不是無辜的孩子啊!
杜瑾年任由心碎的程子諾打他罵他,他一句話都不說。
他那天隻是氣憤程子諾要帶著小俊離開杜家,甚至搶了杜佳寧的錢,又把杜佳寧的額頭弄傷,忍無可忍之下,他才決定把程子諾送去警局。
然而,程子諾失去孩子並不是他希望見到的。
他不是沒有反省過自己,假如他那天能稍微冷靜一會兒,不對程子諾做出過激的舉動,或許意外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他不是沒有責任。他雖然反感程子諾總說孩子是他的,但看見程子諾難過,他心裏也不好受。
杜佳寧這時淚流滿麵地衝了進來,她擋在杜瑾年的身前,後背朝向程子諾,故作傷心地大喊,“子諾姐,要打你就打我吧,不要打我的瑾年哥!”
程子諾對杜佳寧更是恨之入骨,這個陰險狠毒的女人,她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
恨意充斥著全身,程子諾失去理智,,她抓起桌子上的花瓶,毫不猶豫地砸向杜佳寧的後腦勺——
砰!
花瓶瞬間破碎,玻璃渣子橫飛,濺得滿地都是。
杜瑾年的右胳膊上紮進了碎片,鮮紅的血嘩嘩往下淌,觸目驚心!
程子諾站在原地,呼吸急促,瞪大的雙眸裏淚水像決堤的洪流,那隻握著花瓶瓶口的手停在半空中瑟瑟發抖。
毫發未傷的杜佳寧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瑾年哥,你的胳膊流血了!醫生!醫生——”
護士給程子諾打了一針鎮靜劑,程子諾漸漸意識模糊,沉睡過去。
診斷室裏,醫生為杜瑾年包紮了傷口,並用吊帶吊在他的脖子上,囑咐他一個月之內不能碰水,否則,杜瑾年這條胳膊就成了廢物。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杜佳寧,杜瑾年也不會受傷。
杜佳寧坐在杜瑾年的身側假裝心痛地哭哭啼啼,“瑾年哥,子諾姐一定是神經不正常了,不然,她怎會把她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說成是你的?孩子掉了,她怪到我們倆頭上,還把你傷成這樣。我們把她轉入精神病醫院治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