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程子諾交代的事,杜瑾年特意約了徐誌文在俏江南大飯店見麵。
“杜瑾年,我們都合作這麼久了,彼此又不是不知根知底,你何必還跟我這麼客氣?”
徐誌文見杜瑾年為他包了一個豪華間,他還以為杜瑾年是要有什麼新合作項目想跟他談。
杜瑾年微微一笑,他倒了一杯竹葉青遞給徐誌文,然後直奔主題,“徐誌文,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為了羅曼麗的事。我希望你能允許她進入你的公司工作,畢竟,她各項條件都符合你的錄用標準。”
徐誌文目色一震,握著酒杯的手不由一緊,“杜瑾年,你和曼麗認識?”
杜瑾年搖頭,如實告訴徐誌文,“我不認識羅曼麗,子諾認識。確切地說,我是受子諾所托,特意來找你為羅曼麗說情。”
唇邊劃過淡淡的苦澀,徐誌文低沉開口,“我完全沒有料到,子諾竟然會為了曼麗,特意去找你幫忙。”
所以,你們這是又在一起了麼?
這一句,徐誌文沒有問出口。
何必要明知故問,自尋其辱?
在徐誌文看來,程子諾本就沒有放下杜瑾年,不然,她也不會在羅曼麗出現後,果斷選擇跟他分手。
讓他覺得可笑的是,他們分手的日子居然還是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
杜瑾年凝視徐誌文,言語真誠,“羅曼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讓羅曼麗為誌文服飾效力,百益無一害。而且,你本身也不是個不惜才的人,為何就不能給羅曼麗一個機會?”
徐誌文不以為然,他反駁杜瑾年,“我不準曼麗進我的公司不是因為她不是個人才,有很多比我的公司還有實力的名企都願意聘用她,她的機會在那些名企,不在我的公司。”
杜瑾年的視線變得銳利,他直接指出症結所在,“你在狡辯。你和羅曼麗的事子諾已經跟我說過,所以,你拒絕羅曼麗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她對你死心,也是你逃避她的一種方式。”
徐誌文怔住。
短暫的沉默後,徐誌文冷笑一聲,隨之,他定睛看向杜瑾年,語氣堅定,“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目的,那麼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
說完,他仰起頭將杯中的竹葉青一飲而盡,然後故作閑適地轉移了話題,“臨風竹葉滿,湛月桂香浮。杜瑾年,你這酒點的好,跟這季節還有這景色很配。”
杜瑾年明白,徐誌文開始避而不談羅曼麗是為了讓他就此打住,但他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放棄。因為他答應過程子諾,一定要說服徐誌文。
他沒有焦慮,俊顏上是波瀾不驚的鎮定,他順著徐誌文的話接下來,“一杯竹葉穿腸過,多少深情煙雨中。我覺得這才是竹葉青的真諦所在。”
簡單點說就是:愛而不得。
杜瑾年相信喜歡研究國學的徐誌文能聽懂他真正在表達什麼。
他、程子諾、徐誌文、羅曼麗,他們四個人其實都是同一類人——愛而不得的人。
可人生就該是這樣的麼?
如果兩個人之間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那為什麼不再努力爭取一下?
遺憾少一點總歸是好過遺憾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