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市中心人民醫院。
醫生給程子諾做了詳細的眼部檢查，診斷出程子諾的眼睛有些發炎。
本來醫生是準備給程子諾開兩種眼藥水讓程子諾回去滴用，但當他把程子諾的醫療卡放到儀器上後，電腦屏幕顯示出程子諾的病例。
程子諾的視線現在又恢複了正常，見醫生忽然蹙起眉，她困惑地問，“醫生，你是覺得哪裏不對勁麼？”
醫生抬頭看向程子諾，嚴肅地問，“程女士，你來醫院之前除了覺得眼睛不舒服，視線模糊不清，還有沒有其它症狀？”
程子諾如實告訴醫生，“當時除了眼睛不舒服，頭還暈，感覺天旋地轉。”
“那你現在還有頭暈的感覺麼？”醫生繼續問程子諾。
程子諾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一陣一陣的，不是一直有。”
站在程子諾身旁的杜瑾年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握緊，心仿佛懸到了嗓子眼。
他害怕程子諾會是......
一產生那種不好的想法，他又立刻阻止自己不要胡亂猜測，但通過醫生複雜的表情，他忍不住擔憂起程子諾。
醫生把程子諾的醫療卡遞給程子諾，低沉開口，“程女士，我建議你去你當初的主治醫生蔡主任那裏開一個腦部CT掃描，看一下大腦裏麵有沒有問題。”
程子諾一聽醫生讓她去找蔡致澤開腦部CT掃描的單子，她呼吸一滯。
“醫生，你是不是感覺我可能是癌症轉移？”
良久，程子諾才找回自己的聲線。
醫生沒有對程子諾隱瞞自己的想法，他點頭，“我懷疑是這樣，不過，懷疑不代表就一定是。等檢查結果出來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如果有問題，早點發現早解決。當然，沒問題最好。”
杜瑾年怕醫生的話刺激到程子諾，他趕緊故作鎮定地安慰程子諾，“子諾，你不要多想，醫生也是為了診斷地更準確一些，然後更好地對症下藥。讓蔡醫生給你開個腦部檢查的單子，沒問題不是就放心了麼。”
可是有問題怎麼辦？
提心吊膽的程子諾終是保持了克製，沒有說出這句話。
距離她上次複查結束還不到六個月，當時的檢查結果顯示全部正常，她慶幸自己又順利度過一年——沒有癌症複發，也沒有癌症轉移，她離痊愈的步伐越來越近。
可是，六個月還沒過，她這麼快就出現了眼睛發炎的症狀，而且極有可能是癌症轉移到大腦引起。
到了婦科診室，程子諾把自己的情況和蔡致澤詳細說了一遍，並將眼科醫生的話轉達給蔡致澤。
蔡致澤聽完程子諾的講述，心頓時劇烈一顫！
他也沒有料到程子諾會突發狀況，畢竟之前的複查顯示是一切正常。
為了讓程子諾放平心態，蔡致澤勸說道，“子諾，之前複查都沒事，不一定這次腦部CT掃描就有事。有時候，很多檢查做了是為了更準確更有效地治療，並不是你想的那種不好的結果。”
杜瑾年也立刻附和，“是啊子諾，你不要緊張，檢查咱該做就得做，圖的就是安心。”
程子諾唇邊劃過一抹濃鬱的苦澀，她什麼都沒說。
在腦部CT掃描結果沒出來前，大家說什麼都沒用。
檢測室裏，儀器發出嗡嗡嗡的沉悶聲響，推動著床上的程子諾進入那個圓形的黑洞。
程子諾緊閉雙眼，雙手交疊在腹部，心跳早已失去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