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素正要把自己的行李箱挪到秦夏至的房間,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詫異地回頭,一見是杜瑾年,她笑容滿麵,“瑾年,你回來了。”
杜瑾年沉著臉,猛地攥住了安素素的手腕,沉聲質問安素素,“姐,誰讓你住進來的?”
安素素感覺到痛意,她甩開杜瑾年的手,理直氣壯,“我是你的家人,我憑什麼不能住進來?”
杜瑾年將安素素抵在牆角,目色凜冽,“子諾前腳離開我,你後腳就住進來,所以,子諾會跟我分手,就是你在從中作梗!”
“什麼叫我從中作梗?”安素素頓覺可笑,“我給了子諾一個腎,救了她的命,她成全我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有什麼錯?”
果然是安素素搞的鬼。
杜瑾年怎麼也沒用料到,安素素願意捐一個腎給程子諾居然是有條件的——用道德綁架的方式拆散他和子諾。
怒氣繼續在心中升騰,杜瑾年鉗住程子諾的肩膀,呼吸急促,命令的口吻,“安素素,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你糾纏我也沒用,我根本就不會接受你。我的妻子隻有一個,她就是程子諾。所以,你立刻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搬出去!”
安素素奮力推開杜瑾年,淚如雨下,“杜瑾年,你還有沒有良心?沒有我的話,子諾她能活下來麼?哪怕是為了報答我,你也應該跟我在一起!”
話音一落,秦夏至從外麵演出結束回到了家中。
進門看到杜瑾年和安素素都在,並且安素素還把自己的東西搬來了這裏,秦夏至頓時困惑不已,“媽,你要住在杜家?”
安素素匆忙擦去臉上的淚痕,朝秦夏至點點頭,“是的夏至,媽過來陪著你,也陪著你的瑾年哥哥。”
秦夏至不由麵露尷尬,低沉開口,“媽,哥哥前段時間已經幫我找到了合適的住處,我明天就要搬過去住。再說,這是哥哥和子諾姐的家,我們母女倆住這裏怎麼說也不合適吧?”
安素素唇邊劃過一抹淡淡的苦澀,她握住秦夏至的手,如實告訴秦夏至,“夏至,不瞞你說,你子諾姐已經和你瑾年哥哥分手了,她回到了倫敦。”
“什麼?子諾姐和哥哥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直不知道?”
秦夏至如遭雷擊。
杜瑾年凝視秦夏至,眼神黯淡,“夏至,你子諾姐會離開我,都是你媽在從中作梗。你現在最好幫你媽把她的行李搬回她自己的住處。”
安素素死活都不肯走,她緊鎖住杜瑾年的雙眼,語氣堅定,“杜瑾年,我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走。我救了你兒子的媽,你竟然忘恩負義趕我走,你還有沒有良心?”
通過安素素對杜瑾年說的話,秦夏至大概能猜出安素素跟程子諾講了什麼,以至於程子諾會忍痛和自己深愛的人離開。
是以,秦夏至沒有猶豫,她果斷拿起安素素的行李箱,催促安素素,“媽,走,快跟我回你的住處。這是人家哥哥和子諾姐的家,你有自己的房子,不要不識趣地住在這裏。”
安素素不理解女兒為何胳膊肘往外拐,她氣憤不已,“夏至,我可是你媽啊,你怎麼不理解我的苦心?我不走!”
“媽,你救了子諾姐,子諾姐和哥哥也沒有說忘了你,但是你用道德綁架人家,拆散人家,你就是不對。你快點跟我回去!”
秦夏至索性拉起安素素的手,拖著安素素往外走。
“我說了,我不走!”安素素掙脫秦夏至,並奪下秦夏至手中的行李箱狠狠摔在地上,聲淚俱下,“夏至,媽媽一直都喜歡你瑾年哥哥,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個你瑾年哥哥這樣的父親麼?所以,媽媽和你瑾年哥哥在一起後,你的這個心願就可以實現了啊!”
杜瑾年快被安素素折磨得崩潰,可他不想在秦夏至麵前表現出自己對安素素的憤怒。畢竟,秦夏至剛和安素素和好沒多久,他不願意過多地揭露安素素的醜惡麵目,毀壞安素素在秦夏至心目中一位母親的形象。
調整好心態,杜瑾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激動的安素素,語重心長,“安素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纏著我隻會讓我痛苦。你救了子諾的命,我感激你,所以,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我所能滿足你,但是我不會跟你在一起,我的心裏隻有子諾一個人。”
秦夏至自然是明白杜瑾年對程子諾的感情,她好心勸說執迷不悟的安素素,“媽,強扭的瓜不甜,你不要再去強迫哥哥和子諾姐了,好嗎?生活其實對我們非常仁慈,我們不能太貪心。”
她想有個杜瑾年這樣的父親不假,但這世上哪有事事都順著自己的心意來的?
實際上,杜瑾年即使不是她的父親,杜瑾年對她也很好。
她的親生父親從未給她一丁點的父愛,甚至謀害過杜瑾年,可杜瑾年卻不計前嫌關心她,培養她,讓她變得優秀,有讓自己經濟獨立的資本,試問,她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