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諾打電話給秦夏至,問秦夏至安素素在哪家醫院,住哪間病房。
明天是休息日,她準備一早就過去看望安素素,順便照顧安素素一天。
豈料,秦夏至在電話那端傷心地哭起來,聲音沙啞,“子諾姐,你快過來勸勸我媽媽吧,她又不去住院了,我真快被她愁死。”
程子諾的心頓時劇烈一顫,詫異地問秦夏至,“我姐不住院了?一開始不是說的好好的麼,怎麼又不住院了?”
秦夏至又急又難過,“我媽媽說,既然自己怎麼都是一個死,幹嘛浪費那個錢住院,還不如她趁剩下的時間,做些她喜歡做的事。可是,她不住院,她的病情會惡化得更快啊。我真的快崩潰了,子諾姐,你快來吧!”
“夏至你別哭,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程子諾迅速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就要往外走。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杜瑾年一見程子諾要出去,他不由詫異,“子諾,這麼晚了,你急忙忙要去哪裏?”
程子諾如實告訴杜瑾年,“我姐又不去醫院了,夏至怎麼勸她,她都不聽。我要去勸勸她,不能讓她自暴自棄。”
杜瑾年顧及天色已晚,程子諾一個人開車不安全,他取過程子諾手中的車鑰匙,語氣堅定,“我陪你一起去,我來開車。”
半個小時後,程子諾和杜瑾年一起來到安素素的家中。
安素素聽到門口傳來程子諾和杜瑾年的說話聲,她的心中一陣竊喜。
很好,事情正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秦夏至疾步迎向程子諾,淚流滿麵,“子諾姐,你快去勸勸我媽,她剛剛居然打電話給一個客戶,說是明天要請那個客戶吃飯,談談合作的事情。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著工作,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她的命重要啊!真是急死我了!”
程子諾環視四周,沒有看到安素素的身影,她緊張地問,“你媽媽人呢?”
秦夏至指了指書房,無奈又難過,“我媽媽在裏麵處理文件,說是晚上不睡覺了,在家裏加班。”
程子諾看了杜瑾年一眼,然後,她和杜瑾年手一起朝書房走去。
“姐,我是子諾,瑾年也來了,你開開門,好嗎?”
程子諾輕輕敲了敲門。
很快,安素素開了門。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程子諾和杜瑾年,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子諾,瑾年,你們到底還是聽了夏至的話趕了過來,何必呢,我是真的不想住院,不要勸我了,好麼?”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滑落。
實際上,在她開門前,她給自己的眼睛裏滴了很多妥布黴素地塞米鬆滴眼液。
上個禮拜,她因杜瑾年在哈市找到了程子諾而肝火旺盛,導致眼睛幹澀疼痛,醫生就給她開了這種眼藥水。
如今,她的眼睛已經沒事,但為了在程子諾和杜瑾年麵前表現得悲傷,她把這眼藥水滴在眼裏當眼淚。由於藥水發揮了藥效,她的眼睛通紅,看起來就像真的哭泣造成。
程子諾伸手撫上安素素濕涼的臉,目露心疼,“姐,你不住院接受治療怎麼能行,你這樣耽擱下去,遭罪的還是你。聽我的,去醫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