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諾不由一怔,眸中布滿困惑,“杜瑾年,你在說什麼?”
杜瑾年唇邊劃過一抹濃鬱的苦澀,低沉出聲,“你和葛毅豐是認識二十多年的發小,你們昨晚一起在鑽石雲頂娛樂,之後你又送他回家,你喜歡他,是不是?”
程子諾的心頓時劇烈一顫,她緊鎖住杜瑾年暗淡的黑眸,難掩驚訝,“你是聽葛毅豐說的,還是你跟蹤了我?”
杜瑾年鉗住程子諾的肩膀,俊顏上有隱約的怒氣,“你別轉移話題,告訴我,你喜歡葛毅豐,是不是?”
程子諾忽然覺得杜瑾年的問題很可笑。
她去鑽石雲頂是找歐陽海談生意,偶然遇見葛毅豐,怎麼就成了她和葛毅豐一起娛樂?
葛毅豐的司機崴了腳,沒法接葛毅豐回家,她正好開了車,送葛毅豐回家,這有錯嗎?
畢竟葛毅豐是她兒時的鄰居,而且,葛毅豐在酒桌上好心為她擋了酒,還願意跟她合作。
光是從這些前提出發,她送葛毅豐回家,也沒有說不過去吧?
但,怎麼到了杜瑾年眼裏,就變成她喜歡葛毅豐了?
穩住情緒,程子諾如實告訴杜瑾年,“我和葛毅豐是發小沒錯,但我們昨晚是第一次重逢。還有,我不知道你那些言論從何而來,但我要告訴你,我去鑽石雲頂是找歐陽海談生意,結果歐陽海的單子待定,葛毅豐卻主動選擇跟我合作。”
杜瑾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一臉認真的程子諾,口吻帶著諷刺,“葛毅豐怎麼說也是生意場上久經百戰的人,他連考察都不考察,張口就決定跟你合作,從理性角度講,你覺得這可能麼?換做是你,你也不會這麼魯莽。”
程子諾聽出杜瑾年話裏有話,她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杜瑾年,你什麼意思?杜氏集團跟別人爭搶合作對象的情況有,別人搶著跟杜氏集團合作的情況也有。難道我的能力你不了解麼?那些選擇跟我合作的人,哪個不是從理性角度看到我的能力的?”
杜瑾年的心再一次絲絲縷縷地疼起來,“但你和葛毅豐是認識二十多年的發小,你不記得所有人,卻記得葛毅豐。”
程子諾哭笑不得,“我知道葛毅豐是我的發小,這是葛毅豐自己告訴我的。杜瑾年,你在跟我糾結什麼?”
杜瑾年就一句話,“你到現在都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葛毅豐?”
“如果你是來找事的,我沒時間跟你吵,請你離開。”
程子諾已經懶得回答這種荒唐的問題,她好好的心情現在讓杜瑾年攪得蕩然無存。
然而,杜瑾年卻覺得程子諾在默認,他的心猶如在滴血。
良久,杜瑾年才找回自己的聲線,他的態度異常堅決,“子諾,我們之間再沒有什麼三個月的期限,我不管你怎麼看我,總之,我不會跟你離婚。”
語畢,杜瑾年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杜瑾年,你憑什麼?你給我站住!”
程子諾追著杜瑾年來到了樓下,緊緊攥住了杜瑾年的胳膊。
杜瑾年甩開程子諾的手,他隻看了程子諾一眼,卻終是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上了車,疾馳而去......
又下雪了,程子諾站在原地,雪花落在她的頭頂,如滄桑的白發,淚水順著臉頰無聲滑落。
驀地,一道清麗的嗓音從她背後傳來,“子諾姐。”
程子諾含著淚詫異地回頭——風雪中,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清瘦女子正緩緩朝她走來。
“請問,你是?”
程子諾不知道麵前的年輕女子是曾經照顧她和小俊的保姆——小桃。
小桃剛到達程子諾的小區就看到程子諾追著杜瑾年出來,她不知道程子諾和杜瑾年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杜瑾年氣憤地上了車,把程子諾丟下。
“子諾姐,你不記得我了嗎?”
小桃的眼中布滿難以置信。
程子諾麵露尷尬,強撐起一絲溫和的笑,“實在是抱歉,我真的記不起你是誰。”
“我是你以前的保姆小桃啊,子諾姐,當初還是你鼓勵我去進修,讓我有新的出路的,你忘了嗎?”
此時此刻,麵對一臉懵圈的程子諾,小桃整個人也是懵圈的狀態。
可惜,程子諾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雪勢猛了,程子諾拉著小桃進屋。
來到客廳,程子諾給小桃倒了一杯熱水,“小桃,你先喝點水暖暖。我去做早餐,我們邊吃邊聊。”
程子諾慶幸自己即使是在生氣的情況下,依然還能吃得下飯。
人是鐵,飯是鋼。
雖說吃是為了活著,活著不是為了吃,但她不能虧待了自己的胃,吃飽喝足才有力氣體麵地活著。
小桃來到廚房,從程子諾手裏拿過圍裙,係在了自己的腰間,“子諾姐,我都好久沒做飯給你吃了,你去客廳坐著,我一會兒就給你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