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急匆匆趕來了醫院,程子諾已被轉移到病房打點滴,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子諾,你還好麼?”
杜瑾年來到程子諾的床邊,握住了程子諾的手。
程子諾強撐起一絲淡然的笑,對著杜瑾年搖搖頭,“我沒事,就是過度操勞,體力透支。”
杜瑾年的心不由一疼,他向程子諾道歉,“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你的身體。”
程子諾輕歎了口氣,低沉出聲,“跟你無關,是我自己的身體不爭氣。”
近來,她的身體頻繁出狀況,把她自己也嚇得不輕。
因為她記得在她蘇醒後,蔡致澤跟她說起過,她的身體以前經曆過手術。
她非常害怕會舊病複發。
好在每次都是有驚無險,她沒有什麼大礙。
杜瑾年似乎是在顧慮什麼,他沉默了數秒後,建議程子諾,“如果你覺得經營杜氏集團太累,不如找人來替你經營,你隻管做股東。無論如何,你的身體要緊。”
程子諾不以為然,她凝視杜瑾年,言語真誠,“杜氏集團是杜家一手打拚來的江山,如果找人做,還不如讓你繼續接管。我雖然失憶,但你在我昏迷那些年以及我蘇醒後,你為我付出太多,你並不欠我。無論杜氏集團誰經營,將來它都是小俊的。所以,我希望你重新做回杜氏集團的掌門人。”
她累了,想讓自己的身體做個徹底的調整。
也許她以後不會再做企業高管,她會在花園路開一家環境清幽的咖啡店。她讓咖啡師給顧客做好喝又好看的咖啡,讓糕點師給顧客做香甜可口的糕點,並提供各類書籍供顧客閱讀,讓大家在忙碌過後享受片刻的悠閑時光。
雖然杜瑾年跟她離婚後把杜氏集團全權交給了她,但她不能理所應當地接受。
無論如何,杜氏集團是杜家祖祖輩輩辛苦打拚來的基業,杜瑾年又不是沒有本事經營好,他隻是覺得虧欠了她,並相信她的實力,因而才毫無怨言地拱手相讓。
縱使她能讓杜氏集團步步為贏,可她不姓杜,而且她是後來人,再加上今時不同往日——她和杜瑾年已經離婚。
在這種情況下,她接管杜氏集團就是踩著先人的肩膀占便宜,眾人會懷疑她坐享其成。她雖不是這種人,但是人言可畏。她不想給自己造成困擾,更不想給杜瑾年造成困擾。
還有一點,婚後財產的分配對杜瑾年並不公平。杜瑾年把杜家的一切都給了她。她從未覺得心安理得。她不會在拿了房子、車子、存款等等之後再拿杜氏集團,她不是個貪婪的人。
杜瑾年不同意,“子諾,杜氏集團是你的,我不會再回去。我現在有我的鋼琴教育事業,時不時還接演出,我不缺錢。”
“回杜氏集團吧,杜氏集團才是你真正的舞台。就當是我求你。還有婚後財產,是你的你拿回去,是我的我拿回去,你不要什麼都給我。我說過,你不欠我的。”
程子諾所說,都是肺腑之言。
大家回不到過去是一種遺憾不假,但也沒有必要上綱上線,離婚後,彼此可以是朋友。何況,他們還有個孩子。
此時此刻,杜瑾年擔心的是程子諾的身體,他沒有心情去探討公司和婚後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