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又響了幾次,阮思嫻沒再拿出來看,隻想快點回家吃飯看春晚。
耳邊的聲音忽近忽遠,阮思嫻一步步走得很快。
突然,她看見前方出口處,一個背影很熟悉。
她停下來,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不是眼花。
不是。
那個背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阮思嫻嗓子一哽,拉著飛行箱朝前方跑去。
距離越來越近,背影也越來越清晰。
阮思嫻心砰砰跳著,腳步也越來越快。
臭男人,一下午一句話也不,原來是悄悄回來了。
然而在距離那個背影不到兩米遠的地方,阮思嫻一個緊急刹車,踉蹌幾步,差點沒站穩。
因為那個男人回頭了。
看清他臉的那一瞬間,阮思嫻懸起來的心重重沉到了穀底。
她愣怔地站在原地。
不是,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人背影這麼像呢?
你跟傅明予的背影放在一起都可以直接連接消除了。
那個男人也看到了阮思嫻,見她神情怪異,垂著眼睛打量著她。
阮思嫻覺得很尷尬,摸了摸頭發,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麵無表情地繼續朝前走。
然而跟他擦肩而過時,突然聽他開口道:“阮姐?”
阮思嫻腳步一頓,眼裏有不解。
“您……”
男人突然笑了下,朝她偏偏頭,示意她往後看。
阮思嫻的心跳又不爭氣地加速,手指攥緊了拉杆,慢吞吞地回頭。
航站樓裏燈火通明,他白色襯衫沒有係領帶,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插在兜裏,直挺挺地站在那裏,身旁旅人來往匆匆,似乎都變得模糊了,隻有他的身影格外清晰。
阮思嫻眼睛眨也不眨,心跳聲被放大,在耳邊響如擂鼓。
傅明予偏了偏頭,“怎麼,眼花了?連自己男朋友也不認識了?”
聽到他的聲音,阮思嫻忽然腳下有了實感,好像這一刻才真正著陸。
“你怎麼回來了?”
傅明予走了幾步上前,把外套遞過來,阮思嫻下意識接住,隨後另一隻手被他牽住。
他拿過阮思嫻的飛行箱,道:“不回來讓你一個人過年嗎?”
同時,傅明予帶著阮思嫻轉身,朝前方抬了抬下巴,遞給她一個眼神。
“叫哥。”
阮思嫻:“哥?”
傅承予慢悠悠地踱了幾步過來,看著阮思嫻和傅明予,笑了下,“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阮思嫻還沒回過神,傅明予已經看了眼腕表,道:“時間不多,我先去吃年夜飯,你呢?”
傅承予朝後麵指了指,幾個外國中年男人還在那頭,隨後又看向阮思嫻,“下次再認識,今就不打擾你們了。”
直到回了家裏,阮思嫻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傅明予直接進了廚房,而阮思嫻連衣服都沒換,就跟著進去。
“怎麼沒搬上去?”
阮思嫻沒回答,她站在傅明予身後,戳了下他的背。
“你今是一直在飛機上嗎?”
傅明予打開冰箱,掃了一眼,試圖從裏麵找出一些新鮮食材。
“不然呢?冰箱裏什麼都沒有,今晚吃什麼?”
阮思嫻看著他的背影,“有餃子,你什麼時候回去?你不用陪你爸媽嗎?還有你哥也回來了。”
“我爸在美國,我媽去陪她了,至於我哥,你看他想跟我們一起吃飯嗎?”他彎下腰,打開冷凍層,皺了皺眉,“就吃這個?”
完,他又釋然地笑了。
種類還挺多。
也好,方便,快捷。
阮思嫻:“超市都沒人了,你還沒你什麼時候回新加坡呢。”
傅明予隨手拿了一盒餃子出來,朝櫥櫃走去。
“等會兒。”
這種答案,讓阮思嫻心裏有些急,立刻追著問:“等會兒是什麼時候?”
傅明予慢條斯理地挽著袖子,做著準備工作。
“兩個時後。”
阮思嫻張了張嘴,渾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同時心裏又湧上酸澀的感覺。
沉默了半晌,她才從背後環抱住傅明予。
上大學那幾年的春節,每次都有同學邀請她去家裏過年,她不想給同學添麻煩,都拒絕了。後來工作,年年除夕幾乎都是在酒店過的。
“其實你不用這麼累,我都習慣了。”
水燒開了,傅明予丟了餃子進去,淡淡開口道:“那你就改掉這個習慣。”
阮思嫻把頭靠在傅明予背上,耳邊是水沸騰的聲音,窗外落雪簌簌。
她抱著傅明予,手攥得很緊,指節隱隱泛白。
今夜的萬家燈火,終於有一盞為她而亮。
第二清晨。
司珍:臥槽?真回來了?
卞璿:你不是出現幻覺了吧?
阮思嫻:是的,我出現幻覺了,那你來把我家裏還沒洗的碗洗了吧。
司珍:為有錢人的愛情哭了,我也想有人坐十幾個時的飛機回來陪我吃個年夜飯。
司珍:還是私人飛機,嗚嗚嗚。
卞璿:可以了,這波不虧。
司珍:璿,現在知道選擇了吧?
卞璿:什麼?
司珍:你不是,有一個大學生和一個金融公司的老板同時在追你,很難選擇嗎?
司珍:0歲的年輕單純可以騎著單車載你兜風的男大學生,和5歲住著別墅開著豪車平時很忙隻能偶爾坐個私人飛機來陪你過節的總裁,選哪個?現在知道了嗎?
卞璿:唉,也不是喜歡別墅和豪車,就是覺得5這個數字看著比較順眼。
阮思嫻看著她們的對話,笑了兩聲,沒再回複,上了飛機。
她知道傅明予是真的很忙,昨晚吃了飯,他坐在沙發上手機還不停地響。
1點一到,傅明予穿上外套,再次趕往機場。
不怪卞璿和司珍詫異,今早上她醒來時都以為昨晚是做了個夢。
如果不是看見廚房水槽裏沒來得及洗的碗的話。
但是在那之後,傅明予是真的很難再擠出時間回國,就連情人節那也開了一整的會。
但一條鑽石手鏈卻由助理親自送到了她的手上。
而阮思嫻除了工作以外,還要準備三個月後的f第三階段副駕駛考試,複雜的理論卷麵考試和變態的模擬機操作都足以霸占她所有休息時間。
見他們這樣,卞璿曾經心翼翼地問過她:“你跟你男朋友這麼久不見麵,就放心他一個人在國外啊?”
“是生活不能自理嗎還是怎麼著?”
阮思嫻漫不經心地,“他媽都放心,我又什麼不放心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卞璿撞撞她的肩膀,“你男朋友招不招人你不清楚嗎?”
阮思嫻吃著飯,嚼了兩下,突然笑了起來。
“就他最近這個狀態吧,要是有空閑時間恨不得躺床上睡個三三夜,要是真的還有精力背著我幹點什麼,我還挺佩服他。”
她豎起大拇指,“這身體素質,跟王八比命長都沒問題。”
主角都插科打諢,卞璿自然不再多,盯著旁邊一桌老是朝她們這邊瞄的男生,低著頭笑,“你也不是個省心的,你家那位放心嗎?”
阮思嫻瞄了一眼對麵那個穿著一身運動衫一看就是學生的男生,輕哼一聲,“傅總現在自信得很呢。”
完,她低下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時間真的過得好慢好慢啊。
五一節,假期繁忙,她連續飛了四,飛行時間到達上限,接下來的兩休息時間卻被見縫插針地安排了f考試。
然而到了考試當早上,卻被告知由於教員排不過來,考試得挪後。
計劃猝不及防被打亂,阮思嫻回家的路上還有點懵。
懵逼之餘又有點開心。
早上還有時間,她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看了眼時間,正好可以去看最近上映的一部她很想看卻沒時間去看的電影。
現在還不到九點,那部電影隻排了vip廳,而且還是整個電影院的第一場,她點進去的時候竟然已經有一半的票已經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