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舷梯,她拉著飛行箱跑過去。
“不是了不用來了嗎?”她抱住傅明予的胳膊,“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嘛。”
“沒事。”傅明予接過她的飛行箱,幫她把圍巾攏緊,“累不累?”
“有點,今等了好久。”
身後的機組人員一臉豔羨地看著他們。
傅總多溫柔,多體貼呀。
回到家裏,阮思嫻回房間換了衣服,下樓後看見傅明予在廚房忙。
“你在做什麼呀?”阮思嫻負著手,慢悠悠地走過去,“雞湯?”
“晚上阿姨燉的雞湯,留著給你做夜宵。”
傅明予沒回頭,挽著袖子,有條不紊地拿出廚具,“喝粥還是麵條?”
“麵條。”阮思嫻從背後抱住傅明予,“哎呀,我老公真好。”
傅明予淡淡笑著:“那你記住我的好。”
不要一會兒翻臉不認人。
阮思嫻踮起腳尖,下巴蹭在他肩膀上,“肯定呀。”
還有什麼比寒冷的冬夜裏吃著老公親自下廚做的宵夜更美好的事情呢。
阮思嫻原本也沒多餓,但是聞到那股清香就沒忍住全吃了。
甚至還有一點想喝湯。
但是前幾一個機長因為體重超標被停飛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她再怎麼饞也要克製一下食欲。
“困不困?”
傅明予,“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阮思嫻原本在客廳裏踱步消食,但是聽到“洗澡”兩個字,腳步突然一頓,伸手拂著頭發已擋住自己微紅的臉頰。
就知道大晚上的把她喂飽是別有所圖。
“那個……昨晚上我看了一下,家裏那個用完了,要不等明……”
“我隻是,單純地問你,洗不洗澡。”傅明予看著她,眼神誠摯,“沒別的意思。”
“哦,我也沒別的意思,我是家裏沒身體乳了……那洗唄,人還能不洗澡怎麼的,沒身體乳就沒有吧。”
浴室裏氤氳著霧氣,略燙的水溫消除了一的疲憊。
阮思嫻鬆鬆垮垮地裹著浴巾踏出浴缸時,傅明予正好推門進來,一聲不響地走到她旁邊。
阮思嫻抬頭才看到眼前站了個人,活生生嚇了一跳,腳下一滑,眼睜睜就要栽回浴缸,幸好傅明予眼疾手快摟了她一把。
人是摟住了,身上的浴巾卻滑落掉地。
浴室裏溫度本就高,這一瞬間仿佛又升了幾度。
傅明予摟著她的腰,緊抿著唇,喉結微動。
“你進來怎麼不一聲?!”
阮思嫻看見他眼裏的情緒,立刻撿起浴巾裹住自己,“想嚇死我另娶?”
看著她捂著胸口朝洗漱台走去,嘴裏還碎碎念著,傅明予無奈地扯著嘴角笑,跟在她身後,看著鏡子裏的兩人,道:“哪兒沒看過?哪兒沒摸過?親也”
“你閉嘴。”阮思嫻係緊了浴巾,把他往門外推,“出去,我要吹頭發。”
“我幫你。”
傅明予先她一步拿起吹風機,細致地幫她吹頭發。
吹風機是靜音的,並不吵。
阮思嫻低著頭,手指敲著台麵,嘴角勾著淺淺的笑。
“我覺得你今有點不一樣。”
傅明予手上動作一頓,“怎麼不一樣?我不是每都這樣嗎?”
“不知道,直覺而已。”阮思嫻,“女人的直覺都是很準的。”
傅明予:“……”
女人的直覺太他媽可怕了。
“沒有。”傅明予揉了揉她的頭發,“挺晚了,早點休息吧。”
“但我洗完澡之後發現不是很困誒,我想去客廳再看會兒電視。”
“不行,睡覺吧。”
“我明休假。”
“休假也要早點休息,快十二點了。”
一番對峙後,阮思嫻突然抬頭,通過鏡子和傅明予眼神對峙。
果然還是不對勁,非要趕她上床。
“我都了,昨晚看過了,那個用完了。”
“嗯?”
傅明予直勾勾地看著她,腦子裏按下去的想法又瘋狂萌生。
他放下吹風機,摟住阮思嫻的腰,不著痕跡地把浴巾往下拉,聲音低沉,“我今買了。”
“……”
那你剛才裝什麼裝?!
阮思嫻就這麼半掛著浴巾,被他抵在洗漱台前,捏著下巴,從背後吻著下頜。
鏡子前的霧氣再次嫋嫋升起,模糊了視線,隻有兩個情動的身影。
過了許久,浴室裏氛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阮思嫻扒著傅明予的肩膀,緊緊皺著眉,“別在這兒,地上好滑。”
話音未落,她便被騰空抱起。
雖然這棟房子四周沒有鄰居,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所蹤,就這麼被抱著走出去,阮思嫻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把頭埋在他懷裏。
而傅明予經過二樓客廳時,瞥了一眼一側的櫃子,上麵有個盒子,裏麵裝著陶瓷碎片。
窗外夜色濃稠,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爬了出來,為這間屋子帶來幾絲光亮,消散了些濕重的感覺。
阮思嫻伏在傅明予身上,歇了半晌,才悶悶地:“幾點了?”
“兩點。”
“我還想洗個澡。”
“嗯。”傅明予聞言,將她抱了起來。
“我自己去。”
阮思嫻掙脫,“你去另外一間洗,”
根據以往經驗,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待在同一個浴室,不然明的假期就算廢了。
於是不等傅明予什麼,阮思嫻已經披上睡衣跳下床。
傅明予坐了起來,伸手開燈。
光亮乍起的那一瞬間,他聽見阮思嫻在外麵大聲喊他。
“……”
傅明予揉了揉眉骨,深吸一口氣,起身下床。
他靠在門邊,一副神誌還未完全清醒的樣子,“怎麼了?”
“怎麼回事?”阮思嫻指著那個盒子,“怎麼碎了?誰砸碎的?”
還沒等傅明予話,她又:“張阿姨最細心了,難道是你砸碎的?你怎麼這麼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