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盟(1 / 2)

“竟是如此。”荀彧聽過郭季的訴之後,並未有什麼情緒波動,隻是眼神深邃了幾分,同時收斂了笑意。

荀彧沉吟片刻,接著道:“奉孝病症,我從未聽過,不知哪位名醫可以醫治,不過沛國的華佗與涅陽的張機,一有神醫之名,一有聖醫之稱,這二人應是有些辦法。”

郭季在聽到荀彧失憶之事從未聽過之時,還以為自己露了馬腳,使得對方開始懷疑自己,沒想到荀彧已經在考慮如何醫治自己了。

荀彧又是思索片刻道:“隻是,張機隱居嶺南,尋之不易,華佗四方遊醫,更是無從尋起,我可以吩咐盟中各家之人,幫忙打探,不過就算如此,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會取得成果。”

郭季聞言,先是心中一暖,不過那“盟中”二字卻也裝進了心裏,郭季沉吟片刻,笑著對荀彧道:“文若兄不必太過掛懷,隻是失憶罷了,身體實無大礙。”

荀彧又是靜靜一笑,道:“奉孝是頭部受損致使失去記憶,既是頭腦損傷,奉孝可不要當做兒戲,待我尋得那二位神醫,再為奉孝仔細診治。”

“那就謝過文若了。”郭季雖隻是初次見到荀彧,不過這幾句話間,便能猜出郭嘉與其交情之深了,如此的話,應承對方好意,才是尊重。

荀彧聞言輕笑,接著道:“奉孝可從未這般客氣過,倒是令我有些不習慣了。”

郭季竟又是心頭一暖,郭季在現世中時總是孤單一人,可以內心很是堅強,甚至有些堅硬,沒想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自己竟然變得如此容易感動。

郭季正想再些什麼,可是一旁的戲誌才直接插嘴道:“哈哈,文若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奉孝雖性情有所變化,可奉孝依舊是奉孝。”

荀彧聽戲誌才所言,也是明白了其話中之意,不過荀彧從來未將郭季當做他人看待,起碼他與郭季相處時輕鬆的心境未曾有絲毫變化,這是與外人應酬時明顯不同的。

時間慢慢流轉而過,前來拜會水鏡先生之人一直沒有斷過,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放下禮物,與水鏡及熟悉的賓客寒暄幾句便離開了,不過還是有一些與水鏡關係要好之人留了下來,而往來的這些人,雖再也沒有年輕之人,但還是全部都會來到郭季幾人桌前,很熱情的與荀彧聊上幾句,而荀彧則一直都是靜靜微笑的模樣,與人交談也是客氣居多,按他的話就是,“這些都是荀家的朋友。”

大多數時候,郭季與戲誌才都是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不過也有幾位與郭季打了招呼,郭季雖不認識,但經過這幾年的單位生活,郭季應酬起來也是遊刃有餘的,而到了戲誌才這裏,卻是無一人與他過話,不過戲誌才像是習慣了般,全然不放在心上。

廳堂中剩下的那位青年,郭季也是十分在意,對其有所觀察,有不少人曾與其交談,觀那青年舉止,熱情大方,沉穩自然,雖不時有傲氣掩飾不住地流露出來,不過年輕人嘛,也是自然,重要的是他與每個人都很和善,那種和善是骨子的,不是可以裝的出來的,這青年看上去為人極好。這令郭季心中疑惑更甚,這青年為何唯獨對自己不太友好?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郭嘉本人雖然是不太靠譜的樣子,但是人品還是沒話的。

到了午時,便再沒有前來的客人了,此時矮桌之上的水果茶壺全部被撤了下去,換上來的是肉食酒水,水鏡先生的生辰宴席便是開始了,不過廳堂中大多都是年長之人,這些人互相吹讚,也著實沒有幾位青年話的餘地,郭季三人隻得安靜的互相喝著酒水,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宴席才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