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妃笑著:“指定是造辦處的奴才偷懶沒好好查驗,正巧被她碰著了,也是可能的。”
青裘應道:“這也太巧了,奴婢心裏還是存疑。”
妤妃著:“你這話不要往外,要是傳出去了,可是不好。”
青裘應著:“奴婢明白,既然嬤嬤去回稟太妃,那潘宗華和馬來生咱們也不用傳了,指定被太妃傳去了。”
妤妃歎著氣道:“太妃自會定奪,畢竟本宮名不正言不順的。此刻造辦處的人一定也急的不行,正等著咱們喚他來挨板子呢,橫豎跑不了一頓打。”想了想又道:“蘭貴人那裏,明兒你親自去,多送點東西給她。她也真是可憐見的,剛進宮就碰上這麼不吉利的事情。”青裘應著。
這邊敬事房總管太監潘宗華、造辦處首領太監馬來生正跪在壽康宮中,太妃正坐著品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偶爾抬著眼皮掃兩人一眼,悠然地問著:“狗奴才,你們可知道這‘螽斯門’是什麼意思?”
潘宗華擰巴著臉,一邊磕頭一邊啜泣:“回太妃的話,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太妃眼睛一瞪,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潘宗華:“你還知道啊?哀家當你不知道呢!哀家看你這總管當膩歪了,這腦袋也喘夠氣了?”
潘宗華轟隆隆地磕頭:“求太妃饒命,求太妃疼疼奴才!”著給馬來生一個耳刮子:“狗奴才幹什麼吃得!造辦處每都會查驗這匾額,怕得就是哪一掉下來驚著了主子們,奴才們不敢疏忽啊,每日都會查驗。這匾額從來沒出過事,不知今兒怎麼的會突然摔了下來,這可嚇死了奴才。現已經修好了,是奴才疏忽,求太妃饒命!”
馬來生磕著頭:“太妃明鑒,潘總管每都讓奴才們查驗一番,奴才們也每都會查驗一番,不敢疏忽”
太妃哼了一聲:“沒人碰沒人摸,忽地掉了下來,要不是你們疏忽,難道它自個想摔就摔下來了?荒唐!”
潘宗華應道:“回太妃話,真真地日日查驗,您慧眼識珠,奴才怎敢疏忽!奴才已經責罰了造辦處,好在沒有傷著蘭主兒,不然咱們敬事房的腦袋都要搬家了,謝太妃厚愛。”
太妃皺著眉:“這可是螽斯門,哀家才不在意有沒有傷著人,管它砸著誰,哀家根本不在乎!哀家在意的是我大清的國祚!從來沒有過掉下來的事,這倒好,她一來就掉下了。哀家聽著心頭突突地跳,想想實在慌得很!”
潘宗華轉動著眼珠子,嘴角微微露出笑意,涎著臉道:“太妃,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太妃眼皮子一抬:“。”
潘宗華跪在地上挪動著膝蓋,靠近了太妃,道:“造辦處真真的日日查驗這匾額,就不現在,奴才在宮裏也侍奉幾十年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今兒卻正好掉在了蘭主子跟前,這實乃是不祥之兆。這可是螽斯門,是象征咱們大清多子多孫的地方,卻掉在了她跟前,這什麼意思……”
太妃聽著這話愣住了,眼睛一瞪,嚇得潘宗華趕緊閉嘴磕頭:“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請太妃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