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先生說到“淺野貴嶼”的名字,緋裏奈的背後幾乎是瞬間就冒了冷汗。
整個組織裏,有兩個人知道她之前用的化名,而這兩個人就站在她身旁。
淺野貴嶼和淺野赤裏同姓,不知道身後兩人會不會把這兩個名字聯想起來。
她微微注視著兩人。
琴酒沒有任何反應,估計早就忘記“淺野赤裏”了,但是貝爾摩德卻下意識地看著她。
緋裏奈顯得十分鎮定,等著先生繼續說話。
先生自己笑了幾聲,道:“可惜,人才都在對頭,FBI也好,日本公安也好,能力範圍越來越大,這些年,我已經力不從心了。金菲士,你的加入還真是為我們增添一股強大的新鮮血液。”
我信你個鬼,她加入組織都快四年了,現在才說歡迎她的加入,這得多違心?
“可是,朗姆似乎不願意組織有新鮮血液。”緋裏奈滿心公報私仇,“冒昧地問一句,基爾救出來沒有?這次要不是他給錯信息,我們不至於這麼狼狽。”
“就算是最勇猛的獵狗,也有失誤的時候。”先生絲毫沒有要追究朗姆的意思。本來就是如此,朗姆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之一,他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失誤而做出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蠢事。
緋裏奈露出優雅的微笑。
“如果遇到狼,獵人可一次都輸不起。先生,如果你是獵人,會用出現失誤的狗嗎?”
貝爾摩德睜大了眼睛,與庫拉索對視一眼。
這妮子說話不怕閃了舌頭,這句話明顯就是要先生拉朗姆下台的節奏啊!
她還把“獵狗”換成了“狗”,兩者之間那種不言而喻的區別充滿了諷刺,至少貝爾摩德是沒見過哪個人敢對先生直接這樣說話,也沒見過有人敢在先生麵前直接質疑朗姆的地位。
琴酒沒有阻止,隻是把緋裏奈推到床邊,後者費力地躺了上去,舒適地眯起眼睛。
“果然和淺野很像,也有貝爾摩德的影子。”先生的脾氣出乎預料的好,沒有一點慍怒的感覺,似乎已經默認了朗姆的地位一般。
“那你覺得,該換什麼樣的獵狗才適合對付狼群呢?”
緋裏奈陷在被子裏,享受地眯起眼睛。
“嗯……我覺得吧,用什麼狗,都不如用真正的狼來得合適。”
琴酒淡定地將被子強行給少女蓋上。
緋裏奈吐了吐舌頭。
這把主動權在她手裏,看她不把那家夥往死裏整,還有愛爾蘭,一個都逃不掉。
對付警方,就用警方自己的人,就像他們往組織裏麵派臥底一樣。
某些局外人吐槽組織裏臥底多,說隻是CIA,SIS,FBI等組織私底下的聚集地,偶爾鬥個地主搓個麻將刷個火鍋,互相隱瞞著身份做著兩麵派,曾經全球最大的黑道組織已經名存實亡。
殊不知,組織隻是漸漸習慣將自己隱藏在都市之中,被發現的都隻不過是表麵,他就像一個家長看著其他孩子打打鬧鬧,時不時出手維護一下自家孩子,教訓一些不懂事的,其他時間都會將自己的鋒芒掩蓋。
不是所有的黑道都隻會做黑軍火和刺殺生意,現在組織已經逐漸轉到明麵上,操控著不少經濟鏈條,很多經濟巨頭都是組織成員,又有誰能夠猜到呢?
緋裏奈從來就沒有小看這個放眼望去似乎很多臥底的組織,也從來不敢放低自己的警戒線。
她讓先生用FBI自己的人去對付FBI雖然顯得有點不太厚道,但是也是一個不錯的轉機,而且所謂雙麵間諜這種事情,緋裏奈一點都不介意去做。
先生依舊輕輕地笑著,像是看到自己古靈精怪的孫女一樣。。
“那,金菲士覺得,你自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