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也回到了化妝間,見到曼玉的這個公主的扮相,喜歡得眉開眼笑。
胡明一拉著曼玉,剛站在了一起,幾個女演員推著田桂花,到了他們跟前,逗著他們:
“這回公主,附馬都到齊了,就差你秦香蓮了”
胡明一看到自己快成了,那個忘恩負義,殺妻滅子的附馬了,趕忙跑到一邊,笑著:
“你們饒了我吧,怎麼這一會兒,我怎麼成了壞人了,我要不跑,包公再把我給除掉了,明,我還給過初二呢”
大家一聽哈哈哈大笑,表哥也剛進房間,也笑著道:
“噢,你們這比三十晚上還熱鬧,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表嫂接茬道:
“我們演的是現代版的秦香蓮,表弟怕當附馬給嚇跑了,你來頂上”
表哥連連向表嫂擺手:
“夫人,別這樣,別我當附馬要殺妻滅子了,我在街上多看一眼漂亮女的,你還踢我一腿了。我到不了那份上,你早就把我扔進河裏喂魚去了”
表哥這一逗,化妝間裏更是笑聲一片,就表嫂哈哈地笑個沒完。
原來,劇團的人們都知道,表哥的話有些是真實的,不是開玩笑的,別看表嫂溫柔愛笑的。
她也是女中豪傑,武功不比表哥差,在他們定親那,表嫂非要和表哥比賽一場武術。
兩人約定:表哥勝了,就能定親結婚,要是敗了,一年以後再定。
其實,表嫂心裏早似喜歡上了表哥,這也是讓他苦練武功的,一個激將法。
哪知道那,表哥娶親心切,精神緊張,和表嫂一比試,其被未來的媳婦摔倒在地,真輸了。
表嫂在雙方家長的勸下,才定了親,這個事情足明,她的武藝高強。
在化妝室裏,大夥有有笑,時間己到晚上十一點了,表哥表覺得,胡明一和金曼玉還要,明一早乘火車回津,就告別了劇團的負責人和其它人,返回家中。
大家把表哥表嫂送到戲院外,田桂花幾次向他們招手,目送著胡明一的身影。她感到,不知什麼時候再相見,心裏有一種難舍的離別。
一聲列車的汽笛聲,胡明一和金曼玉乘坐的客車,緩緩駛出了站台,透過車窗,他們望著送站的表嫂表哥,漸漸遠去。
金曼玉也望著那,剛下車徒步走在站台上,穿著土布棉襖棉褲,拿著行李的農民男女老少。
滄州老家的春節之行,讓金曼玉的心中如飛躍而過的廣闊田野一樣,她心中深深記住:
沒有了這肥沃的原野田地,沒有了這些紮根土地。沒有了不辭辛苦日夜耕地,像胡明一父母,哥哥,妹妹的農民。沒有了糧食,蔬菜果品:
那像津城,北平,上海這樣的大城市還存在嗎?,餓不了三,老爺太太,少爺姐們都會跑掉,繁華的城市就會變成了一座真正,餓得人吃人的“鬼城”
那些頌讚帝王將相,豪門富人,編造神鬼故事,騙人的文人們,恐怕連拿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更深深喜歡了這個滄州的老家。
更喜歡上了像胡明一的農民父母,像趕著毛驢奔波在田地,土道上的哥哥們,和曬得比她皮膚黑些的老妹妹,以及樸實親切的表哥表嫂。
她痛恨那些欺壓胡明一父母,催要軍糧,搶走他家毛驢,要抓大哥壯丁的軍閥官府。以及在中國土地上胡作非為的,外國列強。
她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作,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無線電技術,用自己的本領,為他們作點什麼。
金曼玉遠眺著窗外,陷入了沉思,好長時間一言不發,胡明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曼玉,你怎麼楞神了”
金曼玉的大眼睛一亮:
“明一,我再想,你們的農村老家,我喜歡上你們一家人,和表哥表嫂”
胡明一聲地:
“曼玉,我們去老家坐這車上時,我真擔心,你在白樓那俄國城裏呆了這麼久,會不會閑在農村的一家人又土氣,又窮。怕你受不了哭鼻子呢?
現在,我放心了,你太好了,我給謝謝你”
金曼玉微笑了:
“明一,咱們定了親了,都是一家人了,別這麼客氣,你看,我是那個閑貧愛富的人嗎?,那是的話,那還能定親嗎?。
實話,開始,我母親確實有些擔心,怕你父母一家人是農村的,生活不好我會受連累。